木星原看了看正前方的黑发银面,又看看侧上方的白发黑面,向吴岐问道:“老吴,你说过‘少不活’更厉害是吧。”
“是,看起来前方站着的这位铁面人,就是少不活了。”吴岐道。
“那这个交给我,另一个交给你,如何?”木星原道。
“好。”吴岐回答干脆。
木、吴二人手持兵刃,分别走向各自的对手。
“少不活,银针穿风,听者不活。”木星原直面黑发银面,思量着吴岐说过的话,心中暗忖:“他既然用银针,须得近身而战。”
木星原思虑刚定,身体马上动起来,蹬地飞冲直向银面人刺去。
然而银面人却丝毫未动,不闪不挡。
木星原出剑向来不会将力用尽、将招用老,往往收力而为,用以变招,留作后手。
而此时发现对手岿然不动,木星原有些吃惊,心中疑惑,手上的力气也随之卸去了几分,但尚余的四成剑劲依然不容小觑。
剑直向银面人胸口而来,此剑夺命,威势足矣。
银面人始终未动,剑刺中他后,剑劲带着他冲破前厅的门障,才止住冲势。
木星原执剑将银面人刺进厅内的同时,吴岐心中也已打定主意。
“老不死,铁爪铜骨,百斩不死。铁爪善近战,应与他稍稍拉开距离,即便全身铁骨,脑袋也不堪重击。”
吴岐谋定而动,用短棍插入地面,翘起旁边的一个石墩,刚力迸发,提臂猛抡,石墩快速向屋檐上的黑面人飞射而去。
“看你的铁爪够不够硬。”吴岐喝道,而他动作未停,迅猛前冲,蹬着石桌跃向黑面人,举棍直冲他的脑袋砸去。
吴岐平日略有滞缓,但与人交手,却是如此干脆利落,粗浓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满是坚决。
然而前冲之际,他看到自己抡出的石墩,在眼前碎裂,碎石之中还有什么东西似乎闪着光芒,伴着几颗碎石一并朝他袭来,而此时他正跃身而起,已难避过。
……
木星原的剑直直顶着银面人,但此剑只刺破了银面人的衣衫,如顶在一块坚硬的铜板上,丝毫未能刺进一分。
此招之后,木星原心中已知八九,他手腕陡然一转,剑向上挑出,面具立时分为两片,落于地面。此时现于木星原面眼前的,是一张如树皮一般苍老的脸。
……
吴岐奋力让身子在空中扭斜了半寸,虽然没能避开碎石,但总算护住要害,相比于碎石的击打,此刻左肩处传来的却是刺骨的疼痛,吴岐看去,插在自己左肩上的是一根银针。
吴岐看向对手,黑面人此时坐在房檐上,面具上的獠牙分外狰狞。
老人伸出手,铁爪死死抓住木星原的剑。
黑面人撩了一下自己的白发,手上多出一根银针。
铁爪铜骨,百斩不死。银针穿风,听者不活。
木星原和吴岐料想错了对手,仅仅一个回合,形势骤变,纷纷落于劣势。
……
此时院外,平沙四把刀骁勇依旧。
乔穆春手持环首刀,刀法老练,挥刀之时,胡须与披风随风扬起。
洪文双手握着一柄陌刀,刀劲浑厚,一刀横扫出,恶汉倒。
元武手里耍得一把九环大刀,劈砍带风,慑得铁衣帮众不敢轻易近身。
江丹生手中挥舞柳叶刀,出刀如迅雷,刀锋过处,溅起几滴鲜血,落在他的脸上,搭配他冷冽的眼神,看起来像个玉面罗刹。
然而这铁衣帮人多势众,打倒一批,又来一批。平沙四把刀虽然勇猛,但也陷入了僵持苦战。
陆竞由这边,虽然不像四把刀那样阵势威猛,但也不落下风。或棍、或拳、或腿,一边退敌,一边还能护得铅华周全。
这边又击倒了一名大汉后,陆竞由冲周去喊道:“这里有我在,你去助星原。”
周去点点头,闪过迎面的一刀后,一脚蹬向挥刀之人,借力腾空而起,踏着铁衣帮帮众的脑袋和肩膀,如游云一般翩翩而行,又如白鹤一般纵身飘飞,越过高墙。
……
院内,吴岐看着银面人,心中回想若不是刚才银针击破石墩,减缓了速度,自己恐怕难以避开,此时被刺中的,该就是自己的心口了。
这银针可比女子手中的绣花针,粗长多了,若被刺中要害,估计凶多吉少。
此时想要拉近距离,以力取胜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暂避针芒。想到此间,吴岐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字。
“跑。”
吴岐立刻疾奔向一间侧房。
银面人似乎没想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对手,此刻居然撒腿就跑。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银针慢了一瞬才射出去。
吴岐听见一声穿风的嗡鸣,他知道,“少不活”的银针来了,但此时侧房虽然近在咫尺,但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