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场属于春末的雷阵雨就要来了,我抱着已经睡着的毛豆,站在人潮拥挤中等待着往来的出租车。
尽管出租车并不少,可是架不住等车的人实在是太多,我一直也没有等到车,而郁金香路因为比较偏,并没有地铁经过,这个点更不会有开往那边的公交车,所以只能这么苦等着……
天空开始电闪雷鸣,一直在睡着的毛豆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向我问道:“二桥,我们到家了吗?”
“你睡傻了吧,自己抬头看看在哪儿。”
毛豆四处看了看,抱怨道:“二桥,你打摆子了啊,怎么还在这里?”
“有能耐,你下来打个车给我看看。”
毛豆嘿嘿笑着,还是赖在我身上一动不动,豆大的雨水也在这个时候发泄般的落了下来,所有站在路边等待的人,纷纷退到了大楼下面的长廊上,企图避开这阵没有什么预兆就来了的雨水。
雨水“滴滴嗒嗒”的落着,毛豆又犯困了,梦话一般的在我耳边说道:“二桥,你对我这么好……等你老了,我也带你看电影,给你买好吃的!”
我一直沉闷的心,忽然就轻轻动了一下,如果我江桥也结婚够早的话,那现在也有一个至少会说话的孩子了。
我替毛豆将衣服掖了掖,笑了笑说道:“以后你别喊我二桥,我就谢天谢地了,电影你还是留着陪你以后的媳妇儿看吧。”
毛豆思维实在是太活跃,他话锋一转又对我说道:“二桥,你都这么老了……为什么还不和陈艺姐姐结婚啊?你们要是生孩子了,以后就做我的小妹妹,我爸妈都说我可皮实了,以后肯定能保护好小妹妹。”
“你不是皮实,是很不老实!求你别把主意打到我闺女身上。”
我虽和毛豆这么开玩笑的说着,可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陈艺这个女人,因为短短一个夜晚已经有两个人提过她了。
假如人生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意外,我和陈艺真的结了婚,现在到底又是什么情景呢?
这个场景,我在过去的十多年中,不止一次的想起过,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很统一的答案
,而现在我的生命中仿佛在忽然之间走进了另一个叫肖艾的女人,那就更不可能有答案了。
我知道,在人生这条路上,我只是才刚刚迈开了脚步,未来还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发生,我要做好的是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虽然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幻想过肖艾会有成为自己妻子的这一天,但想要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情却是真实的,这一点没有因为赵牧喜欢肖艾的立场而改变过,毕竟爱情不是交易,更不是物品,它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转让的东西。
……
大约又等了二十分钟,毛豆的妈妈开车来电影院这边将我们接回到了郁金香路,一直和我说着抱歉的话,说毛豆给我添麻烦了。
实际上,这个夜晚我更该感谢毛豆,要不是他闹着和我去看电影,我可能还沉溺在某些情绪中难以自拔,而现在,我困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车窗外的雨有点大,我模模糊糊在便利店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身边摆着一只白色的行李箱,不是肖艾还有谁。
我赶忙让毛豆的妈妈停了车,然后迎着落雨向便利店的门口跑去,因为雨太大,只是这短短一路,我的头发已经全部湿了,一直有雨水顺着我的脖子流到胸口,让我感到发冷。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洗刷干净了这座城市的喧闹,整个世界仿佛被雨水所分割,屋檐下是一个小世界,屋檐外是大世界,大世界悲壮,小世界孤独。
街灯的光穿过雨水落在屋檐下有点晃动,我向肖艾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了?”
“没地儿去。”
我看着她,明显也被雨水给淋了,鬓角的发丝就这么黏在她的侧脸上,有那么点狼狈。
我又向她问道:“你不是一直都住在于馨那里的吗?”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没脸去……”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了,我和赵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她和于馨何尝不是大学就在一起的姐妹,于馨喜欢赵牧是众所周知的,现在赵牧强行向她求爱,她和于馨之间也无法那么坦然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看着她。
“江桥,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去住酒店?”
“是啊,为什么不去住酒店?”
我的话音刚落,肖艾就向我伸出了她纤细的手,说道:“给我钱,我
没钱,是你把我从台北找回来的,你就要对我的衣食起居负责。”
我愣了一愣,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钱包,向她问道:“要多少?”
“你有多少?”
我几乎没有犹豫,便如实对她说道:“身上的零钱还有一千贰佰六十三块,家里还有十五万是留着给琴行装修的……然后就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