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耐心都要耗在这个人身上了,似乎只要碰见他,就会不自觉地把自己最温柔的一面露出来,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表情,生怕他不喜欢自己,将自己拒之门外。
简直像个暗恋多年的傻小子——然而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刘祺君扪心自问,却想不出原因。只觉得这样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还不到爱的程度,只怕也不远了。
他苦笑两声,驱车回了家。
一进门,自家母上就一边织着毛衣一边阴阳怪气地开口:“哟,刘爷忙完啦?”
刘祺君看向他爹,刘大爷指指厨房。
刘祺君顺着他手势看过去,就见电饭锅还停在保温档,显然是给他留着的。
暗骂自己太糊涂,刘祺君连忙上前赔罪:“您看我这粗心的,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妈,我错了,来来您喝茶。”
刘大妈哼哼两声,斜睨着他:“死哪儿去了?”
刘祺君嘿嘿傻笑:“给您追儿媳妇去了。”
刘大妈停下针,犹豫着问:“那个……郑先生?”
刘祺君点头。
刘大妈诧异:“人家还没把你踹了呢?”
“……”刘祺君黑了脸,“妈,你这么看不起你儿子?”
刘大妈还是觉得怪异,当初郑予铭拿给他的相亲条件可是极为苛刻的,自家儿子她还不了解,外貌倒是看得过去,然而性格温吞,还有点没心没肺,爱好特别俗,连穿衣服都万年一个风格,吃东西也从不讲究,这种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怎么想也和郑予铭不搭啊!
“不行,我得问问郑先生去。”说完毛衣也不织了,扭头回自己卧室准备打电话。
刘祺君张大嘴:“我妈什么意思?”
刘大爷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还能什么意思,定期联系客户呗。”
刘大妈在屋里喊了声:“老刘!帮我接着织毛衣!”
刘大爷哎了声,放下茶杯,一脸苦相地研究起针线活来。
刘祺君看了眼织了一半的毛衣,同情地看着他爹:“我妈又接了几个单子?”
“谁知道。”刘大爷开始数针脚,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很是丧气,“你妈现在的业务多着呢,谁知道她还揽了什么事,咱俩随时候着就行了。”
刘祺君深有同感。
刘大妈主业是婚介所的金牌红娘,业余还帮忙组织各种社区比赛,间或接几个织毛衣的定制单,帮小区里热爱手工织物的老太太们织了毛衣围巾之类的做礼物,老人们拿了毛衣转头就送给自己的小辈,表现自己的关爱。
有时候刘祺君想想,他妈一个月赚得和他差不多,简直打击人。他爹倒是没这压力,几十年的老会计了,会计证往企业一挂,每个月就算坐家里都大把的入账,更不要说现在他爹还开着会计师事务所。
爹妈都是土豪啊……刘祺君哀叹,忽然觉得自己这年薪不到十五万的人极其苦逼。
当初他工作后决定外出租房,被他父母呵呵冷笑着鄙视了。那时候正是家里刚得知他喜欢男人的时候,爹妈两人好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绝对不能容忍他出去单住,那不是方便他鬼混吗?
刘祺君怕父母受刺激太大真把他扫地出门,不敢忤逆长辈,乖乖住家里按时上下班,几年下来父母总算是放心不少,刘大妈还有事没事给他介绍个对象相个亲。
用周涵他们的话说,刘祺君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叛逆,估计就是跟家里出柜了。结果出了柜,照样过着父母严防死守下苦逼独生子的酱油生活。
“挺好的,多陪陪父母么。”刘祺君安慰自己。
“屁,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跟父母住着,夜不归宿都得跟家里报备,亏得你喜欢的不是姑娘,要以后真娶了个姑娘回家,谁受得了你这被父母宠大的奶嘴男?”
刘祺君当即就一罐啤酒扔过去:“你才奶嘴男呢!”
周涵和寇欣笑作一团,用更刻薄的话挖苦他,把刘祺君气个半死。
虽然嘴上不留情地挖苦他,周涵他们却没真的这么想。
刘祺君本人还真不是个没出息的啃老族,他工作努力,孝顺父母,虽然是独生子,洗衣做饭却样样精通,脾气又好,对朋友对同事都很大方,找他帮忙,能帮的绝对不推脱。
只不过……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差钱,亲戚们都是各行各业挺有出息的人,刘祺君从小在一群出类拔萃的精英圣光沐浴下长大,压力山大,好在他父母都不是高要求的人,对自家儿子的要求就是三观端正能养活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可不就把刘祺君培养成了一个没什么追求却也没什么过错的普通青年。
以前刘祺君没觉得自己条件不好,毕竟他有学历有工作,长得帅脾气好,一个月工资一万左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住在家里没有房屋水电的开销,一个月最固定的花费也就是开车的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