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人不约而同都忙碌起来,常常见不到面,每天只能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好不容易有时间凑一块,也就吃个饭。
刘祺君手头的三个会展接连举办,虽然都在本市,但时间安排很紧凑。
江阳那边签了合同之后还是很靠谱的,他对自己公司的名誉很看重,协商过程中尽心尽力,给刘祺君帮了大忙,省了许多麻烦。刘祺君作为主负责人,三个展子来回跑,和客户沟通,邮件电话狂轰滥炸,整个人忙得瘦了三斤。
郑予铭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乔秘书的老板终于通过了最后方案,作为主设计师,他必须亲临工程现场,隔三差五地过来与工程队沟通,力图完美地展现自己的设计。虽然施工业务并不是工作室的主要业务,但是作为设计者,随时根据现场情况修改设计也是必须的,郑予铭手头再忙也得抽时间过来指导指导。
工程一开始,郑予铭就进入了忙碌期。部门里好几个设计师又接了单子,他虽然暂时没有接大案子,但是一两个复式公寓装修却足够他晕头转向了。
进入12月,天气变冷,全国的施工都减缓或暂停,设计公司进入淡季,跟工程的项目减少,约稿的设计图也没前段时间多了,郑予铭总算开始了朝九晚五的清闲期。
刘祺君没他这么好运,办展子的人可不看季节,入了冬,各大公司进入年终拼杀期,各种活动、展销会、年会开始提上日程,11光棍节、平安夜圣诞节、元旦接连到来,单子雪花一样飘来,公司忙得天翻地覆,刘祺君作为主力人选之一,临时被任命为部门总监。
刘祺君本想拒绝,上头却不容置疑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大头比他灵活,抓住他告知了□□:“听说总监和上头有矛盾,估计年底要出事。”
刘祺君在公司待得年长,业务上极其精通,对高层的职务变动却总是反应迟钝。他不动声色地转了转眼珠,说:“不是说总监病了么?”
“正是业绩考核的关键时候,病个鬼啊!就算病了也得从病床上爬起来过来主持大局啊!”大头白他一眼,“我听说总监找到下家了,所以这段时间就开始打酱油,不知道上头怎么知道他和其他公司接洽的事儿,找他谈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来了。我看啊……要地震咯。”
刘祺君皱眉,他们部门总监是个很有经验的和善大叔,对下属很和气,幽默而负责,虽然不常和部门的人凑合在一起,员工们却很喜欢他,这几年他们部门的业务屡屡突破业绩规定,都是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刘祺君并不认为总监会无故换公司,一定是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这种八卦很快就在公司流传开来,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都在猜总监和上头到底有什么矛盾,毕竟是在公司待了十几年的老人,怎么说走就走了。也有人猜测公司是打算扶植刘祺君上台,这次暂代总监就是一个考验他的信号。
刘祺君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却没多说,还像平常一样认真做事。
只是不知是不是有了称呼上的变动,工作过程中总有一些微妙的感觉,似乎他无意间就成为了出头鸟。就连大头,都私底下向他打听过高层是不是真有这个打算。
刘祺君心浮气躁,看着朋友又不能发火,就勉强挂了笑调侃他:“胡说什么呢,就算要升职也得是你啊,我这个打酱油的,凑什么热闹。”
大头连忙说:“哎哎话不能乱说啊!哥们你可不能把我当成跟你争名夺利的人!我对你那可是无条件敬仰崇拜!”
刘祺君好气又好笑,三两句把他打发走了,心底还是憋着火。工作时还得逼着自己跟同事们好好说话,免得被大家背后说他耀武扬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好的一屋子同事,硬是因为这一出莫名其妙的变化有了隔阂。
他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后的周末,短暂的一天假期,他想也没想,直奔郑予铭家里。
彼时郑予铭还在补觉,前一天晚上被刘肃一家拉去饭店吃饭,后来还陪刘肃儿子去滑冰,折腾到半夜才回了家,洗完澡再入睡已经是凌晨三点。
刘祺君打了三通电话他才接起来,含糊地问:“怎么了?”
“还睡着?”刘祺君知道他前一晚出去玩的事,不由得有点郁闷,虽然他对外国节日没啥感觉,但是能和恋人一起过的话还是不错的,结果对方昨晚被别人拉走了,“我在你家门口。”
“嗯?你怎么过来了?”郑予铭反应了几秒,才拖着步子过来给他开门。
这次他记得戴眼镜了,只是眼底的黑眼圈比刘祺君的还明显。
刘祺君换了鞋,一句话没说就把人抱怀里了——两个月啊!就见了几面!可想死他了!
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把郑予铭冷得一抖,人也清醒不少:“外面很冷?”
“还行。”刘祺君看着他的脸,说了一句,“好想你。”
郑予铭刚想吐槽他两句,就被他抱着吻了个够。
冰凉的嘴唇贴过来,对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