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啐了自己一口,刚才只顾着生气了,一不留神说漏嘴了。
这尼玛不就尴尬了嘛!
“什么孩子?你幻听了吧?这是毛病,得治,不行你就去医院看看!”唐伟东还在死犟着,想把话糊弄过去。
陈爱国可不吃他那一套,依旧抓着他问道:“你这是看不起我的职业是怎么着?你甭想着糊弄事,先把孩子的事给我说清楚。”
唐伟东用力一甩肩膀,将胳膊从陈爱国的手中挣脱了出来,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说什么说,没有的事。”
“老陈,我警告你啊,管好你自己的嘴,别出去满嘴胡咧咧,要是这事传出去,我跟你没完。”
唐伟东指的,自然是传到自己家人耳朵中了。
“我看你是直接没数了,没大没小的,老陈也是你喊的?先别叨叨别的,今天先把孩子的事给我说清楚。”
陈爱国问的既是孩子的事,也不是孩子的事。
这是事情的起因啊,他必须要搞清楚,心里也好有个底。
唐伟东见他不依不饶的,也是烦了,直接摆摆手道:“不是说了嘛,是你听岔劈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见他要走,站长哪里敢放他啊,伸手就要拉他。
唐伟东剑眉一竖,目光犀利的盯着他说道:“滚一边去,有什么遗言赶紧留一下,然后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说完,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拉开门就走了出来。
唐伟东对着安保人员挥了挥手,踩着地上的副站长,直接走了过去。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穿过一群公安下了楼。
铁道部是省部级单位,泺邑铁路局是厅局级单位,岛城机务段是县处级单位,青山这个二级站点也是有级别的,站长是正科,副站长是副科。
这次泺邑铁路局直接下来查他们,已经算是“抬举”他们了。
可青山站的站长,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荣幸”,反而是感到脊背发凉,浑身跟虚脱了一样!
世上的事,很多都不是非黑即白,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有的只是关乎自己的利益罢了。
就像这一次,青山火车站的这些人,在他们看来,严格执行计生政策,只是正常的工作范畴。
可这在唐伟东眼里,却变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别特么说什么唐伟东不讲道理,三观不对,人品不行,有人把你媳妇强行拉去堕胎,你要是还能露出笑脸来,再回来骂唐伟东不迟!
要是真有人能做到那么“大度,那没问题,你听我的:拿上身份证,买张到川省的机票,从机场客运站乘坐大巴到乐山终点站下车,然后换成人力三轮,到汽车站花一块钱换乘公交车,最后到一个叫做大佛景区的地方。
景区里有座大佛,你让他起来,把位置让出来,换你来坐下!
站长突然回过神来,去特么的面子不面子吧,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唐伟东面前,脸上全是恐惧。
他结结巴巴的哭求唐伟东道:“兄弟,兄弟,你听我说啊,要是我哪里有做的不周,得罪你的地方,你告诉我,我马上改,马上改,还请你高抬贵手啊。”
忽然间,他又看到现在一旁的陈爱国,看样子两人关系还不一般,站长马上拉着陈爱国的手,哭诉道:“陈局长,陈局长,咱们兄弟一向关系不错,你帮我说句话啊,你帮我说句话吧。”
陈爱国也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对唐伟东说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说说不行吗?他们要是真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不用上级来查,我有的是办法替你办他们。”
唐伟东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快歇歇吧你,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不用你瞎掺和。”
“你个大局长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赶紧麻溜的带着你的人回去,省的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一看陈爱国的面子也不好使,站长撒开陈爱国的手,伸着双臂就想抱唐伟东的大腿。
尼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唐伟东给恶心的哟。
他一脚把他踹开,面带讥笑的说道:“特么的,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你这智商,也不知道怎么当上的站长。调来之后,做事之前,就不知道打听打听吗?”
“有些人是你能动的?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你的前任没有告诉过你,有些人是你碰不起的吗?”
我碰啥了?站长脑子里全是懵的。
他自认为自从调来之后,并没有对单位里的人事,有过太大的调整。
当然,微调是肯定的。可怎么想,应该也不会惹到不该惹的人啊?!
猛然间,站长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刚才隔着门听到的,好像副站长在喊的时候,隐约提到过王艳的名字。
站长心里恍然间又有些大惊失色。青山站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能瞒得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