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大爷却把脖子一梗,歪着脑袋说道:“你打,你打,你不打死我,你就是我孙子。”
我靠,这是碰到“狠”人了啊。
唐伟东赶紧上前扯回徐斌,从身上摸出一包烟,递给看门大爷一支,歉意的说道:“大爷,您别生气,我哥也是心里着急。”
“您不知道啊,我哥他爹被车给撞了,撞人的还跑了,现在俺家的人还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呢,我们也是着急啊。”
“这不,听说这里有辆车,很像是撞人的车,我们生怕被他跑了,这才急火火的过来。您大人有大量,多体谅一下我们,多担待一下。”
看门大爷没有接唐伟东的烟,只是狐疑的看着他,听他说的“可怜”,一时也摸不清唐伟东话里的真伪。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唐伟东就差“赌咒发誓”了:“当然是真的,谁还能拿自己的亲人开玩笑啊,俺家的人这会儿就在人民医院里呢。”
大爷全当是信了他的话吧,不过还是摆摆手道:“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吧,不过应该不是这辆车撞的人,人家可是公家单位的车,出了事有公家担着,怎么可能干出撞了人就跑这种事呢?”
这位大爷,还“活在”以前那个“纯真”的社会中呢,对于公家那是无条件的相信!
他的话,却是让唐伟东眼前猛的一亮,这就对上了。
于是,他紧接着再次问道:“这车是啥时候送过来的,我们看看时间对不对的上,要是对不上,肯定就不是他们,那我们再继续出去找。”
看门大爷这才没再隐瞒,回忆了一下后才说道:“昨天一上班,厂子刚开门就送过来了,说是晚上走夜路撞树上了,还要急着用车,让厂里赶紧修。”
“人家今天上午过来开车了,不过漆还没干,就没开走,说明天再来开。”
唐伟东点点头,又问道:“噢,来修车的说过他是哪个单位的来吗?”
“我们厂子是政府口的定点维修单位,我只知道这辆车是政府那边的,至于是那个单位,我就不太清楚了。”
说到这里,大爷忽然警惕起来,瞪着唐伟东问道:“你问这么详细干嘛?”
其实唐伟东也就是随口一问,既然找到车了,有车牌、有车架号,想找到哪个单位还不简单?
该问的都问出来,唐伟东也就没心情继续在跟看门大爷磨叽了,他将手里烟,塞到看门大爷的手里,走到一旁拿出电话,打给了刘胜利的秘书。
唐伟东只是把车牌号,跟他说了一下,问他知不知道这个车牌是哪个部门的,至于撞人的事,却没有提及。
做为政府口的一秘,只要是政府口的车,他肯定就知道。
跟唐伟东想的一样,秘书连想都没想,随口就告诉唐伟东,这辆车是政法委的。
政法委是归“当伟”那边管的,虽说不是政府的职能部门,但秘书还是知道这个车牌的。
一听是这个结果,唐伟东稍稍愣了一下神,早知道是政法委的车,直接问陈爱国不就得了,他虽然在政法委不管事,但那个第一副书记却是货真价实的。
绕了这么一大圈,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就跟脱了裤子放屁似的,这让唐伟东好不郁闷!
谢过了秘书,唐伟东刚想给陈爱国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手里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了陈爱国的声音,不过听上去好像情绪并不好:“你还在医院吗?把你们撒出去的人收回来吧,肇事者刚刚来自首了。”
“啥?自首了?”唐伟东有些傻眼:“我们这刚刚找到肇事车辆,肇事者就去自首了?”
陈爱国好像并没有吃惊,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找到肇事车辆了?是政法委那辆吧?”
“你怎么知道?”唐伟东忽然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陈爱国“嗯”了一声:“过来自首的,就是政法委小车班的一个司机。”
这尼玛也太巧合了吧?对方早不自首,晚不自首,怎么偏偏就选在这个时候自首呢?
唐伟东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迟疑了一下后,再次问道:“确定他就是肇事司机了?”
“他自己承认了,人是他撞的,事故发生的时间、地点都对上了!”
陈爱国的话说的一本正经,但怎么听,怎么给人一种言不由衷的意味在内。
唐伟东眼睛一眯,意有所指的说道:“老陈,你可是老公安出身了,不能仅凭他自己说,就给人家定罪吧?”
“你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万一人家要是无辜的,至少得还人家一个清白,以免造成什么冤假错案,到最后这个责任可就说不清了。”
电话那头的陈爱国沉默了。
过了一会后,陈爱国的声音再次响起:“肇事者刚来自首,领导就给我打电话,替司机向我道歉,说是自己律下不严。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