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那个水囊早已被喝空。
楚许晚望了望前面的方向,眼神坚定:“大家再忍一下,水源很快就会送过来了。”
“再等等。”
这些话,在天亮之后楚许晚已经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了。
那些染疫者只觉痛苦难耐,几次想要偷偷溜出试险,好在都被锦泓与君时笙给瞧见,都给拦了下来,不然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倒在这片林子深处。
那些人早已听得烦躁:“这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还是没有看见半点水的影子……”
“夜里时我分明听到他们说林子间有水源,他们找不到,为何不让我们去寻……咳咳……”
“再这般拖延下去,恐怕大家都快撑不住了……”
听着这些人的歪词,被绑住的高文成心中不免嘲讽,在生死关头,这些人的嘴脸还真是全都显现了出来。
之前还如此花费心思将他们救出,不仅没有被感恩,反倒转眼间就变成了质疑和反刺之人。
想到这些,高文成冷笑出声。
染疫者也注意到他,之前还被关在笼中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尽管他双手双脚都被绳索束缚住,还是有些后
怕在身。
“你……你笑什么?”
高文成瞥眼到一旁,不愿与这帮愚蠢之人产生任何交流。
直到一个染疫者站起了身,捡起一旁石子,往他身上砸去。
见此壮举,其他身子还有些力气的染疫者也都纷纷效仿起来,对着扔了过去:“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叛国贼!害死了塞国这么多人!”
此景,若是不知晓实情的人见了,定会觉得这帮国民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可……
高文成毕竟是高栩皇兄,从小到大的情谊倒是不可能就这么一时半会消灭的。
于是他往高文成身边一站,那些染疫者手中的动作也只好被迫停了下来。
“太子殿下……他可是将整个塞国都害成如此失陷之地的人……”
几位站起身手中拿着石子的染疫者,和挡在高文成身前的高栩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那高栩才有了决断。
他站在那,厉声道:“可你们现在这般作为,和那些私自泄愤的人有何区别!”
“他犯下的罪,塞国自当会依法处置,绝不会轻饶宽恕任何一人!”
那些都是欺软怕硬的人
,被这般训了一番,全都扔下石子,走到一旁默默坐去了。
“他们想扔就扔,我做的事情够坏了。”高文成突然发了声。
高栩闻声,蹙着眉头,只是扭头望了他一眼,便走开了。
其实他方才挡在高文成身前,不止只有那句话而已,还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高栩甚至从前都没想过,一手将塞国变得满是瘟疫的人,居然会是从小到大一直相伴在自己身边的皇兄。
还真是可笑,莫非那些所谓的兄弟之情,都是他假装出来的。
思绪越飘越远,这时远处传来车轮声。
楚许晚朝前头一看,不出几秒,几个身影就慢慢从远处树林间走了出来。
“小姐!”欢喜第一个喊了出来,朝着楚许晚招着手。
楚许晚露出笑容,道:“有水了。”
众人听此,纷纷扭头朝着那边看去,见果真是带着水来,那些虚弱的染疫者连忙打起了精神。
“水……给我们水……”
“都别着急,能起身的都跟着往这边来。不能起身的我们等会打好拿过去。”楚许晚指挥着,生怕乱了秩序。
承安搬下木桶,全部放置
地面,有几个染疫者等不及都想要上前抢拿。
还不等伸手碰到那些水桶,他们的眼前立马就多了一把寒气逼人的银剑,那正是承安的佩剑。
几人吓得连忙缩回手,“这水不就是给我们喝的吗?”
承安没说话,见几人还不退后去排队,连忙将手中剑又往他们身子前靠近了几分。
再加上楚许晚也走了过来,两眼怒瞪着,那些人也就不了了之,走去后头老实排队了。
“这还差不多。”楚许晚抿了抿唇,她也许久未喝水了。
虽也想一同喝水,但是眼下还是先给这些染疫者喝起较好。
看着这些人喝水,楚许晚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件事。
“我那株花,可有替我栽种?”楚许晚朝着武凡茜问道,眼神里尽是紧张。
“放心吧王妃,柳玄都已经种好了。”
“那就好。”
不过武凡茜还是想问:“不过,王妃为何会如此重视那朵花,柳玄好像说是什么,什么白莺花……”
楚许晚忍俊不禁:“连柳玄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