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轻飘飘的落在屋顶上,距离刀凛泷仅有一步之遥。
“大侠?”云珩微微倾身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季淮玉看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用不着这么小心,他喝醉了以后不记事的。”
似是为了证明季淮玉这句话的真实性,刀凛泷扭过头面无表情盯着他们二人,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举动。
云珩半信半疑的伸出手在刀凛泷眼前晃了晃,刀凛泷还是那副无所动的模样,信了季淮玉的话,心里嘀咕了声‘难怪’。
难怪他刀凛泷没找他算账,原来是不记得,早知道那夜就报复回去了,反正刀凛泷酒醒了后也不记得。
云珩暗自惋惜着,冷不丁对上了刀凛泷的眼睛,心底的嘀嘀咕咕顿时哑了声,刀凛泷的脸上是因醉酒泛起淡淡的红晕。
云珩就这么看着刀凛泷,片刻后颇有几分不自在的错开了视线,却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去,想碰刀凛泷的脸。
但他没能得逞,他的手伸出去一半被季淮玉捉住挡了下来。
季淮玉眉心微蹙,冷声质问道:“你做什么?”
云珩拧腕轻松挣开季淮玉的钳制,收回手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掩饰:“呵、呵呵,我就试试…试试他是不是真醉了。”
真是见了鬼了。
刚才那一瞬间竟然会觉得刀凛泷有点可爱,想伸手去捏他的脸。
云珩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
云珩的一番说辞不出意外得了季淮玉一个白眼,很显然,季淮玉并不相信云珩,但也并没有同他太较真。
只是不咸不淡的瞥了刀凛泷一眼,偏头对云珩道:“他喝醉后完全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这有什么好试试的。”
云珩闻言点了点头,对于季淮玉这话极为认同,刀凛泷喝醉了之后的种种举动和想法,确实都不是个正常人。
“他经常喝醉酒?”云珩问。
“那倒不是。”季淮玉摇了摇头,“不过就算他喝醉了酒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便也就随他去了。”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他身上,不过我可没那个本事取出来。”
云珩微微侧目,眉梢轻挑,“这是他保命的东西吧。我拿了之后,万一他需要用到……”
云珩话未说完便被季淮玉打断:“这也是你救命的东西吧。”
虽说是疑问句,季淮玉却是说的格外笃定。
“若非如此,你何苦来算计我,还主动提出来那对你而言无论如何都是不平等的条约。”
季淮玉面上带着温润的淡笑,似是怕云珩有负担,伸手拍了拍云珩的肩膀,道:
“放心,东西没了他可以写信让父皇再派人送过来,但我就没那本事讨来金池圣水了。”
云珩抿了抿唇没吭声,季淮玉说的不错,这金池圣水确实是他救命的东西,哪怕那仅是云珩的猜测,他也不得不做。
虽然找不到源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清楚的知道他身上发生的变化,他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心底滋生的暴虐与杀念。
自从云珩探听到了这金池圣水的功效后,便开始筹谋划策将这东西搞到手。
若是有作用,那么便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若是无用,便只能说是命该如此,不论是他,还是这御荒界的生灵,都是命该如此。
云珩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哑声道:“他醒了以后怎么解释?”
季淮玉一直在一旁静待云珩做出决策,聆言嘴角笑意扩大,一脸无辜的看着云珩眨了眨眼:
“东西又不是我拿的,我为什么要解释?”
云珩:……?
“你要出卖我?”云珩声调骤然拔高了一个度,“别忘了你也是同伙!”
季淮玉闻言嗤笑一声,看向云珩的目光戏谑,随后伸出手从刀凛泷的怀里拿过加了东西的那一坛酒。
云珩一瞬间便明白过来了季淮玉要做什么,连忙伸手去抢,却是晚了一步。
季淮玉手一松“哐当——”一声酒坛子摔下去摔得粉碎,里面的酒液洒了一地,等明早刀凛泷酒醒后怕是早就干透了。
季淮玉摊开双手笑吟吟的看着云珩,道:“说我是你同伙,你有什么证据吗?”
云珩看着季淮玉这副嘚瑟的模样,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把人吊起来打一顿,恨声道:“行,算你狠。”
忽然,坐在中间一直都没搭理他们两个人的刀凛泷猛的伸出手掐着季淮玉的脖子站了起来,
提着季淮玉冷声道:“抢我的酒?”
云珩看着刀凛泷愣了愣,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吧,大哥,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眼瞧着被刀凛泷掐着脖子提起来的季淮玉要喘不过气来了,而刀凛泷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