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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自己带大的徒弟,拥抱亲吻,同床共枕,甚至差点结为夫妻。怎么可能呢。
就算季长清成了半妖,天下半妖何其多。
可是季长清抬起头,额上妖纹鲜艳夺目,应声也果断干脆,“是我。”晏宁沸腾的识海平静下来,只剩下绝望和悲哀。
她真的做了一件天下间最为荒唐的事情,违逆了师徒人伦,和自己教导了三百年的弟子肌肤相亲,谈婚论嫁。
晏宁几乎要站不稳,不再看季长清,只是看着土地,觉得自己无处不是过错。为什么没有认出来季长清。
为什么当初不多问问白秋水呢?
他的戏弄意味如此明显,她居然当做了真心倾诉。
晏宁觉得,罗浮洲那三个月,她无一不是错处。
甚至最后对白秋水和将羽的隐瞒感到失落也是错的。
被他们排除在外,理所应当,合情合理。
白秋水和季长清分明是历经坎坷即将两情相悦的眷侣,晏宁不过是棒打鸳鸯的恶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人,"为什么要毁坏妖族长老尸身?
“你来妖域做什么?"晏宁平复下来,再也没有了重逢的喜悦,对眼前人如同一个陌生已经死了,我只能来亲自看一眼,确保他们不能再复活。季长清说话的样子还像从前一般亲昵熟悉,"了结旧怨而已。那些妖怪坑害过我,可惜晏宁不得不承认,或许师徒三百年,她也不怎么了解这个好徒弟。晏宁从不知道,他那高山雪的圣洁清冷之下,是熔浆般的睚眦必报。别人死了,他还要来挫骨扬灰,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四周响起一阵细密脚步声,一群侍卫包围了晏宁和季长清所在。季长清看了他们一眼,晏宁出声问:“你连他们也要杀吗?"
季长清没有立刻回答,晏宁便知道了,他是真的想直接杀光妖王宫。“你真是疯了。"晏宁看向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围剿里活下来的吗?
季长清也不为自己辩解,在晏宁谴责的目光下浅浅一笑,"师尊想知道我是怎么从仙门晏宁闭了闭眼,识海里一片血红。
她分不清那是季长清的孽还是她的孽。
“我拿着剑。"季长清正想和她详细说那天晚上的过程,晏宁呵斥了一声:“够了!”要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了,你杀了人,造了孽,都会有报应的。"她看向季长清的目光分外冷漠,像是在审判一个罪大恶极的魔,"别叫我师尊,也不需远处白龙挥了挥手,万箭齐发。
季长清头也不转,只是抬起手,无形剑气将数不清的箭挡在外面。他的衣袖落下,弓箭反向,射向四周,落在士兵身上,哀嚎声此起彼伏。季长清冲晏宁笑了笑,笑容干净明亮,目光温和,"这总不是我的错吧,他们想杀我,结果被自己的弓箭杀了,自食其果罢了。”
晏宁觉得浑身发寒,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悲伤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昔日那个乖巧正直好徒弟的死亡,还是为她瞎眼三百年从未看清面前人的愚蠢。季长清朝晏宁走了一步,她便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