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萝起身来,看向靳兰芝,“咫澜要单独睡还是跟我走?”
话音未落,萧无妄就愕然委屈地瞪大了眼睛,“阿萝……”
不是吧?
她还要带他一起睡?
扭身再看靳兰芝,眼神就复杂了。
凌翊挡在靳兰芝前面笑,手臂往她肩头一放,“咫澜和我睡。”
“咫澜,你说。”
卫绮萝没理会这两个醋精,注意力在靳兰芝身上,靳家小姑娘是她带出来的,她不会把她丢下放在尴尬的境地。
靳兰芝到底不是寻常女子。
道,“军营不便,我与……”看了眼凌翊,道,“我与凌翊、月隐、还有晚烨同住一个帐篷,便可以了。”
说着,拉起晚烨的手,“晚烨,你说好不好?”
晚烨反倒有些粘着卫绮萝,他好不容易才出来,和阿萝在一起,这样感觉好委屈。
于是,眼巴巴的看着卫绮萝。
还不会说话。
那个眼神,像是一片水银一般,浸透了卫绮萝。
卫绮萝心头一抽,道,“晚烨,过来。”
萧无妄:“……”
晚烨闻言欢天喜地,三两步就蹦跶了过来,像个挂件儿一样黏上她,眼神小鹿一样。
萧无妄一噎,“这小哑巴你从哪里捡来的?”
那一双眼睛盯着晚烨,好想把他丢出去。
可不
知道为什么,这么一眼看过去,给他的感觉竟像是看到了阿萝,让他有些恍惚。
怎么会?
这明明是个男孩子,怎么会像阿萝?
只听卫绮萝道,“意外捡到的,你要不去,我先走了。”说着,转身进了隔间。
萧无妄眉梢一挑,看向凌翊,指着另一侧的帐篷,“你们到这边来休息……军营艰苦,委屈三位了。”
凌翊笑了声,“你还是去找阿萝吧。”
萧无妄:“……”
这人居然还在幸灾乐祸。
抬手锤了他一拳,道,“那你们自便。”
军营重地,这“自便”两个字,就显得重如山岳,已经把绝对的信任给了他。
凌翊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
那一眼,万千话语,关于彼此双方的,关于卫绮萝的,皆在不言中。
萧无妄过去的时候,卫绮萝正拿着一个慕斯蛋糕吃。
晚烨坐在她身边,像个小绵羊一样,也拿着一个蛋糕吃,也不理会他。
萧无妄看着他磨牙。
走上前去,在那小家伙边上蹲下来,伸手揉了把他的后脑勺,“你小子可以啊,拿本王当空气?”
晚烨居然享受地眯了眯眼。
那感觉,好像他刚刚摸到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只什么纯洁无辜的小动物,他心里压根没有那些乱七八
糟的复杂感情。
他就只是想要一睁眼就能看到阿萝,坐在阿萝身边依靠着她罢了。
“这孩子不对劲儿。”
萧无妄盯着他半晌,得出了一个结论。
结果,卫绮萝把一勺蛋糕喂了上来,到了嘴边。
萧无妄一愣,抬眸看向她,被她眼底短暂的岁月静好掩埋,他产生了一瞬间别样的触动。
那一口蛋糕柔滑绵密。
他不是吃到了胃里,好像一下子吃进了心坎儿里。
而晚烨那孩子,似乎无形中融入了他们。
无法忽视,好像又不存在。
一低头,那小家伙已经睡着,只是大半个身子靠在卫绮萝身上,跟一只猫一样,完全没有打扰到了主人私i密生活的自觉。
萧无妄心头别样的热切,突然散成了一种细水长流的温柔。
他笑了一声,抱那孩子去软榻。
放好之后,转身来到卫绮萝身边坐下,“阿萝,有时候我好像吃醋杀人,但是看着你的眼睛,我又觉得那样太无理取闹。”
“嗯,你还知道那是无理取闹?”
她伸手离他耳边的发,许多思念缠在一起,环住他脖子,闭眼吻了上去。
萧无妄环住了她。
无声无息。
喋血江山,腥风血雨中,他有一丝丝窃喜。
对面软榻上,那孩子睡得格外安
稳,乖巧到叫人心疼,而怀中的人……聚少离多中,这一晌贪欢便已经温柔至极。
他轻声的笑。
那笑溢满了眼角眉梢,“阿萝,你心里只有我,我知道。”
卫绮萝嘴巴咧了咧,咧了咧,终没忍住笑起来,笑得恍若梨花无声盛开。
嗓音很轻,但满是重逢的喜悦。
“知道啊?那有进步。”
他拥着她,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