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把萧无妄和凌翊放了出来，目光投向下方密密麻麻的尸体，久久没有回神。
“差不多九万人。”
“全死了。”
萧无妄扫了眼四周，感觉嗓子发干，“血洗京城，从今往后，阿萝的名声恐怕是阎罗，所过之处，人人绕道而行！”
“如此，的确比被人人喊打要强。”
他转身，面色复杂的看着祭司殿的方向。
季逍遥，说不上来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成就卫绮萝的，这个人行事诡谲看不出意图，叫人警惕。
凌翊也深吸了口气，看向卫绮萝，“阿萝的战斗力……”
她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我不是没有战斗力，我只是……”她摇头，想到很多很多事情，“我总是瞻前顾后，生怕投鼠忌器。”
“在南楚，那么多人辱骂，污蔑，泼脏水。”
“我不敢动手，我总想着，这芸芸众生，一眼望过去，总有人是无辜的，哪怕只有一人是无辜的，我就不会
动手……”
她摇了摇头，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可是这一次……”
突然之间，又断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
许久，才又道，“我想……见一见季逍遥。”
她说着，看向了萧无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去。”
萧无妄转身看向她，眼神十分复杂。
但终究，他说了句，“我相信阿萝。”
背后，是茫茫尸海，阳光那么亮，血腥的味道那么浓郁。在经历过无数的事情之后，他终于打心底里承认，眼前的女人不是谁家后院的小娇娘。
她是天生的王！
她，从来没学会过如何屈居于任何一个男人的保护壳下面，也绝不同意任何人把她争来夺去。
他伸手，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锦绣阁这边，我和凌翊会照顾好。”
卫绮萝伸手，拥抱了他。
转身，又拍了拍凌翊的肩膀，突然腾身而去。
凌翊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季逍遥刚刚，叫她萝皇。阿萝的身份，可能没有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说着，转身看向萧无妄。
“我知道，你很难适应。但是，我也相信，你会适应。”
“……我已经适应了。”萧无妄苦笑。
他曾以为，自己是大梁那个至高无上的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