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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2 / 3)

千杼子的脸上全然没了刚才被她气得五官皱到一起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静:“那个来找你的小姑娘是谁?”

辛卯脱口而出:“我室友,名字叫许睿。”她想了想,问道:“怎么了师父?”

听她这么一说,千杼子没再多问,只是一挥手:“没什么,随口一问。行了,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说完,千杼子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明天有别的体能训练要完成,别玩太过了。”

原本被这么一问的辛卯还有些疑惑,为什么师父忽然问起许睿,虽然听起来像是在问她是谁,但是辛卯第一感觉却觉得,千杼子像是在问许睿的身份,或者是问自己是不是了解这个人。然而师父这么回答,她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辛卯也没再留,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千杼子才又朝门的方向望过去,抿起唇摇了摇头,暗自感叹一句“真是个人精”,便蹙额颦眉,在窗台边负手而立。

他刚刚差点就失信于人了,还险些一连打破了与两个人的约定。

真不知道,辛卯这孩子怎么会如此敏锐……

得找个机会,重新去把山下的乾坤罩给补起来了。

啧……老者不耐地咂嘴。

想到这儿,千杼子就忍不住头疼。江云邈那臭小子,知道那女孩儿会拆解咒法还不拦着点儿,就眼睁睁看着人家把他师父摆的结界阵全给拆光。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声骂道:“这徒弟一个个的……都是来拆家的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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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辛卯来到亭山的第一天起,她就没再逃脱过厨娘的命运,连开始体能训练的这段日子都没能幸免。

跑圈的第一天把她累得够呛,做饭时糖放多了,盐放少了,个个菜式吃着都偏甜,千杼子那老家伙也不嫌弃,甚至是大快朵颐。

起初的几天辛卯觉得自己每天都要脱层皮,后来习惯了,也把这个当成是每天训练的一部分了。

而今天许睿在这儿,辛卯终于能解放双手,也可以当一回在饭桌边等待投喂的那一个。

餐桌距离厨房很近,起油锅、翻炒声听得清晰。辛卯撑着头,一手搭在筷子上,耳朵里刺啦刺啦油滴爆裂的声响,在这种十分疲劳的时刻对她而言,简直是催眠曲。

千杼子坐在餐桌的窄边,江云邈和辛卯、许睿则坐在他的两侧。江云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等着开饭的辛卯昏昏欲睡的模样,忍不住一挑眉,又将目光移向千杼子的脸上。

“……您这是不是把人折磨得太狠了?”江云邈瞄了眼已经开始打瞌睡的辛卯,微微凑近了千杼子,轻声说道。

千杼子轻咳一声,挑挑眉,瞪了江云邈一眼:“狠什么?跟你们当初刚来这儿的时候一样的训练量,狠吗?”

江云邈抿唇,尴尬地坐直了身子。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当年体能训练的时候偷了懒。同样是每天从山顶到半山腰跑这往返十圈,方以寒当初也是跑到虚脱。而他虽然也累够呛,却显然没有方以寒那么惨。

千杼子刚刚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在嘲讽——你就偷懒吧,总有一天都会暴露的。

这师徒二人明目张胆的悄悄话才停下,正小憩的辛卯猛地往下一冲,脑袋险些砸到桌面。好在她一垂头便惊醒了,只是脖子还晃晃悠悠,显然还不怎么清醒,睡眼惺忪地看着江云邈,抬起双手搓了把脸,又揉揉眼角,直接把一副内双的眼皮翻成了外双。

江云邈嘴角一抖,差点笑出声,而此时此刻许睿正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恰好撞见辛卯这滑稽的一幕,又是好笑又是关切:“你这能行吗?别等会儿吃饭吃一半一头栽进去,沾一脸饭粒啊。”

“那倒不会。”辛卯说着,拿起筷子正要去夹菜,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吃得沾上饭粒的肯定不会是我。”

她一说完,许睿只顿了一下,眼神立刻就落在了千杼子的脸上。

千杼子把饭和着菜一块儿往嘴里拨,正嚼得欢快,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搞得莫名其妙,刚要问,又被坐在左手边的江云邈一声嗤笑打断。

原本还盯着他猛看的许睿立刻低头,端起碗就开始闷头扒饭。

千杼子皱眉,对这仨孩子的行为顿感大惑不解。

于是江云邈好心提醒道:“师父,您这刚栽的银柳,长势不错。”

那边只顾着吃的两位闻言纷纷呛住。江云邈狡黠地一抬眸,就看见为了夺汤锅里汤勺的两只手互不相让地推拉了好几个来回。

千杼子还没反应过来,甚至疑惑地问道:“你这小子眼珠子长天花板上?我这儿从来不种银柳。”

许睿和辛卯端汤的手一颤,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咬住下唇,一口汤半天没送进嘴里。

江家少爷翻了个白眼又叹了口气,决定放弃挽救这个搞笑场面了:“师父,眼神多注意注意下巴胡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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