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和好了。
他想起前几天刚到亭山的时候,师父听了自己说要帮着许睿隐瞒辛卯关于乾坤罩的事,老人家就先提出警告:“那丫头可不好骗,精得很。平时看着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想法可细腻了。若是要瞒着她,就得作好和她关系越走越远的准备。”他原本还以为师父只是危言耸听,没想到这个小师妹居然仅凭他的反应就察觉到蛛丝马迹。江云邈原本还担心,是不是会影响这两个小姑娘的来往,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两人都没察觉到身后还多了个江云邈,配合默契地互相给对方递东西。而某人则双手抱臂,眼神玩味地在她们之中逡巡来回,直到千四丁哒哒哒地小步走到他身侧,声音不大不小地问了一句:“江小少爷,你在干什么呢?”她小小的身子稍稍转了转,又丢出来一句:“偷看吗?”
千四丁的声线听着像是个年纪尚幼小的孩子,还是个十分天真的小女孩。然而这三个字被如此纯真的声音说出口,却让原本光明正大站在两人身后的江云邈顿时僵硬了脸色,笑容硬生生定格在了脸上。
正在准备早餐的两位听见了四丁的说话声,同时茫然地转身,就见头上竖着一根呆毛的江云邈神情尴尬地站在门口,结结实实地被抓了个包。
然而眼神一撞上江云邈的脸,辛卯便嗤笑一声,旋即毫不掩饰地哈哈笑了几声,许睿则立刻咬住嘴唇,唇角笑意明显,目光没在他身上多停留便忍着笑转回去,拿大汤勺在汤锅里搅了搅,随后端着锅子走过去,憋着一肚子的笑意对堵住去路的江云邈道:“江少,让一让。”
江大少爷被两个人笑得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让了路,却没想到许睿去餐桌上放下汤再走回来时,特地在他面前停了停,半是认真半是带笑地说:“好心提醒你一下,照照镜子吧。”
青年闻言一愣,搭配上头顶轻轻晃动的呆毛,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显出一分傻气。
辛卯又忍不住闷笑起来,而后渐渐转为大笑。江云邈面色又是一窘,耳根发热地快步走去洗手间,见到自己脑袋上那根立起来的呆毛又是一怔,旋即用水把手打湿后,双手来回捋着头顶把那根头发给压平。
看见那根呆毛终于不再犟头倔脑地翘在那儿后,江云邈松了口气。虽然头发被弄湿后显得有点儿塌,但总比刚才好。
这个念头才在他的脑海里停留没多久,就被外面清脆的笑声打断。
江云邈木着一张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语地抿紧了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真不明白怎么每次撞上这两人,他都会出些平时不会做的糗事。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俩的……”江云邈耷拉着眼皮,无奈地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
知道今天许睿马上要走,千杼子索性就给辛卯放一天假,让她把人送到火车站,甚至打发江云邈给二人当“车夫”,借他的飞行器搭一程。
毕竟从亭山到亭山火车站的距离不短,还得倒上一班巴士,如果能有架飞行器做代步工具,许睿能在路上节省不少时间。
辛卯和江云邈一直把许睿送到站台。三人到达指定上车点的时候,火车还剩两三分钟才到站,于是两个女孩儿便聊了些学校里的事。辛卯把亭山镇的土特产交给许睿,又让她给另两个室友问好,有空来玩的话请她们吃饭,而许睿点头说好,让辛卯注意休息,别太累了,随后又和江云邈说谢谢,是因为她刚来那天,让她坐飞行器上山的事。
“江少,回到中心城区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好好谢谢你。”许睿向他微微颔首道,“还有愿意替我保密的事,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也可以来找我帮忙,只要我能帮得上。”
似是没想到许睿会忽然提到他,站在一边不声不响当背景板的江云邈怔了怔,随即笑道:“你在我师父那儿也做了好几天的菜,味道还不错,这就算谢礼了。”
站台播报响起,不远处传来列车车轮撞击铁轨的声响。
“车来了。”辛卯望着声音飘来的方向说道。
列车渐渐近了,三个人朝站台边缘走了几步。等火车停稳,许睿转身和两人道别,又很是认真地对辛卯说道:“辛卯,那天晚上说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谢谢你。”
“小事。”她笑着一挥手,看了眼一旁的江云邈,故意凑到许睿跟前,稍稍压低声线,却依然是能让某人听见的音量,“你告诉我的秘密,我会好好保密的。除了我们俩,没别的人知道。”
许睿唇角漾开一抹浅笑,眼角也沾染上笑意:“好,那我走了。”
她转身上了车,在站台上的两人隔着车窗又对着她挥了挥手以做道别,而交谈的内容却与此完全无关。
“行啊,原来不止说开了,你们俩还有了新秘密。”江云邈咬着牙,脸上挂着笑,面对着许睿所在的那扇窗,手依旧在挥动,“敢情我和师父就是两个临时中转站呗。”
辛卯也笑容灿烂:“您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大师兄。”她刻意将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