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看见那狰狞的几个大洞也觉得不忍,叮嘱了辛卯几句,咬了咬嘴唇,微眯起眼睛,握着酒精的手开始慢慢翻转。
辛卯很是紧张地盯着护士握着瓶子的手,就见那透明液体快要从瓶口溢出,倾泻到自己手上时,站在旁边的许睿忽然道:“欸,方老师来了。”
于是她突然被这句话分走了视线,抬头便朝隔离区的门口处看,目光还没来得及聚焦,下一秒便是一声惨叫:“啊——疼啊——”
许睿便瞧见原本行色匆匆地往里走的方以寒和江云邈二人,闻声转头,立刻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她无奈抿唇。
原本是想借方老师的名义好让辛卯转移一下注意力的,谁知道这货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这么的酣畅淋漓。
辛卯痛得眼泪都挂在了眼角,抬头恨恨地问许睿:“许睿你个骗子……哪里有方老师?痛死我了……”
话一出口,就听见被提到名字的当事人戏谑道:“怎么?不欢迎我?”
辛卯立刻闭了嘴。江云邈看了她一眼,正觉得好笑,随口问道:“哟,这谁啊,哪儿受伤了?”说完便看到辛卯手心里一排窟窿,甚至两只手都是,于是收了声,转头看向方以寒。
不出所料,方以寒两眼紧盯着她手心里的悚然伤口,任谁听他的语气都能察觉到本人正强压着怒气:“……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她下意识地开始耍嘴皮子:“我说我吃凤梨扎的你信吗……”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吐完,她后背就被霍思慎和许睿一起捶了一拳。
方以寒都快气笑了。江云邈抬眸瞥了方以寒一眼,抢在他之前开口:“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活跃气氛啊?赶紧老实交代。”
身后的两个姑娘立刻戳戳她的脊梁骨,而坐在她面前的护士则憋着笑,低头给她继续清创包扎。
这回酒精倒在手心里,辛卯不敢再肆意地大声嚷嚷了,只是忍得有点辛苦,手禁不住一抖,甩了几滴酒精在膝盖上。
看她疼得厉害,方以寒也不觉得有多生气了,只是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问:“说吧,怎么弄的。”
辛卯眨巴眨巴眼睛:“送进隔离区的病患,变成了一头‘惰’,当时正张大了嘴扑向我,我来不及掏枪,只能用手去挡了。”
江云邈看两人沟通良好,于是闭上嘴,好整以暇地呆在一边看戏。
方以寒又是叹气,抬手揉了揉眉心:“……那你就不能躲开么?”
辛卯奇怪地扬眉,反问他:“我躲开了,那其他人呢?”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方以寒愣了一下。
“在场不是没什么战斗力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就是职介不高的辰侍,甚至还有可能是还没毕业的学生,我也不知道他们实力如何,当然是我自己才最可信了。”说完,辛卯补了一句:“当然了,我也相信许睿和阿慎会来帮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