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的腿伤不能踏入这深林。”
知道殿下的腿就是在这里伤的,也听了赵立说起这深林的凶险,江执绝不可能答应殿下以身犯险的。
祁御拗不过,只好站在深林外,尝试着呼唤亹亹。
很快,深林里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祁御眸色一喜,“它来了,”
当江执听到声音回眸时,果然看到一团柔柔软软的小东西,张开四肢向他扑了过来。
江执本能躲闪,而亹亹目标极为明确,绕过江执,直接扑进祁御怀里。
“殿下当心。”
江执生怕它伤着殿下,毕竟此为兽。
祁御却紧紧抱着它,像对待孩童般,抚摸着它的头顶,“没想到你当真还记得我的声音,最近过得可好,小亹亹?”
亹亹能听懂祁御的话,睁着大眼睛仔细瞧他,欢快地点头,随后又举起双手,手舞足蹈起来。
“这亹亹竟通人性?”
江执没见过活的亹亹,听话本里这小玩意儿凶险万分,怎么瞧着不像?
“亹亹虽身藏剧毒,但心性纯良,若不是它不能离开瘴气深林,我倒真想将它一块带走。”
祁御是真的喜欢这小家伙。
亹亹像是读懂了他眼神里的爱慕和盘算,窝在祁御怀里,舞动得更加欢快。
短促的小身子胖乎乎的像个球,柔柔软软的四肢张开也不过成人手掌长短,它时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时而又蹦跶起来,仔细瞧着祁御,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好似在埋怨他怎么这么久才来探望。
祁御也乐得和它互动。
江执原本不忍心,又不得不打破这美好的氛围。
“殿下,咱们还要急着赶路。”
祁御神色一凛,很快又眉头舒展,他垂下眼帘,嗓音里满是不舍道:“小家伙,我们要走了,离开这里,去很远的地方。”
明明刚刚还欢天喜地的亹亹顿时一僵。
它转着圆溜溜的眼珠,眨巴眨巴着,突然用断胳膊紧紧抱住祁御的脖颈,嘴里吱吱说个不停。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终将离开,去他该去的地方,我志不在此,所以,这次来便是和你道别的。”
祁御没有啰嗦,抓着玉牌心里和念儿道了句“开始吧”,身后忽然下起了人参雨。
都是上好的野山参,足足百根。
亹亹好似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它惊喜坏了,蹦跶着从祁御身上跳下来,它伸开双臂迎接它的礼物。
但很快,喜悦散去迎来忧伤。
人参雨停下的下一瞬,它再次脚尖一踮,又跳到祁御身上,用爪子死死抓住祁御的衣领,好似在说:不要走。
“怎么,礼物不喜欢吗?”
亹亹:“吱吱”
“上次你送我那么多人参,助我研制药类,这些都是感谢你的。”
亹亹:“吱吱”
“这些可都是我心爱的姑娘,精挑细选为你准备的,下次若有机会,带她一起来看你可好?”
亹亹:“吱吱吱。”
好似从祁御的眼睛里看到了希望,亹亹从他身上跳下来,把自己埋到人参堆里,眼神里都有了光。
“哟,原来你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祁御蹲在它面前,用手点它额头,语气满是宠溺,“是真要走了,感谢你上次的救助。亹亹,我们有机会再见面,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啊。”
没给亹亹追出来的机会,祁御和江执对视一眼,二人纵身一跃,跃上枝头,借着树干的力量,离开州县,直奔军营方向。
只是走出去很远后,身后依旧能够传来刺耳的‘吱吱’声。
亹亹放下一堆人参想追出来,却又不敢踏出这片深林,它伸开双臂嚎叫着,没有得到回应,也没看到熟悉的身影飞回来,它小小的身子无助地站在入口的界碑处,许久才接受事实一般,落寞的转过身搬运自己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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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的前一天,宋念终于收到了警局的电话。
经过长达一月的调查取证,终于找到了当初撞死母亲的大货车司机,他愿出庭指证那场车祸都是受宋晋指使,而在白婉生前的医学报告里也查出有不少特殊药物残留。
也就是说,白婉的确是车祸身亡,而她身亡前的身体已经被人用药物掏空,而始作俑者正是宋晋。
“对,我不这边不接受任何调解,该如何判决就如何判决,我的母亲死了十年,她需要一个公道。”
宋念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身体抖动得有多厉害。
她只知道,她浑身发冷,有那么一瞬间心跳几乎停止。
但好在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挂断电话后,她又拨通了程律师的电话,毕竟自那日之后,他们也有半月没联系。想想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