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司辰颇为意外,向都君发问:“一件货物十五两银子,三十七件求共需多少银两?”
都君张口即答:“五百五十五。”
沈司辰:“……”
哎呀,这份心算能力,真叫身为现代人的她望尘莫及啊!
因此,她果断地下令:“都君,你来审阅账务;银霜银雪,你们俩来协助我吧!”
各司其职,沉寂无声。
银霜瞥了一眼坐在桌前奉命查账的都君,再度低头,感慨道:“王妃今日此举,可谓一夜之间名扬京城矣。”
沈司辰瞧了其一眼,发出一声冷笑:“俗语云,寡妇门前是非多。若不让他人知晓我并非易与之辈,在这京中,恐怕我连一个月都难以生存。在这皇室之中,早晚要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将称好的药材投入石臼内,又道:“而且我告诉你,做人难、做好人更难!要想成为一个好人,首先便是要委屈自己、忍气吞声!”
“寡妇做好人,她不配!”
“一个月三十日,二十九日窗外排满了等待脱裤之人,我该如何应对?”
“倒不如做个悍妇,让人见之便避之不及,岂非妙哉!”
银霜的脸色不禁微微一抽。
她转向都君。
只见那小侍卫岿然不动,全神贯注地审阅账目,仿佛未曾听见沈司辰所言。
银雪的性情比银霜活泼,嫣然一笑:“王妃所言虽颇为荒谬,却歪打正着,确有些道理!”
沈司辰淡然一笑,不再言语。
何故在此同她们多费唇舌?
自然是因为她身边需要有真正的忠仆相助!
上辈子孤军奋战,纵使她拥有一身医术,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世间诸多事物皆非绝对,人心易变。
她们昔日效忠于白斯舜,然而白斯舜已逝,她们终将寻找新的主人。
若她这位主母无法展现出一定的实力……
换位思考,她亦会心中不服!
欲在此时代立足,先分别征服人心为首、再广纳人心其次。
根基稳固,高楼大厦平地起又有何难?
她要投身事业,首要之事便是不受人欺凌!
深夜时分。
沈司辰在书房忙碌完毕,用了些夜宵,洗漱完毕。
回卧室时,路过香炉旁,她揭开了盖子,投入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物品。
然后,舒适地躺在柔软的床上。
她入睡不久,便察觉屋内有异动!
沈司辰正欲睁眼,却被一只手点中了睡穴。
她全身无力,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对周遭之事毫不知晓。
一道黑影驻足床边。
与昨晚直接摘取小竹笋不同,今晚,这道黑影凝视着她许久。
良久之后,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颇具趣味。”
随后,方才躺下。
肥美的小竹笋长势喜人,炒入锅中,佐以红辣椒与酸菜。
酸辣可口,实乃开胃良方!
然而对于沈司辰来说,昨夜有否发生何事?
她无从知晓!
仅知道,似乎又做了春那个啥梦。
频繁梦见亡故之夫找她云雨,究竟是她患病?
或许真有鬼魂作祟!
她是否要请道士施法驱邪呢?
梳妆之时,沈司辰皱了皱眉头:“这破身体状况太糟,腿部酸痛之感较昨日清晨更为强烈!”
不过,她昨日清晨确实进行了跑步锻炼,有氧运动后肌肉酸痛,亦属正常现象!
将高马尾高高束起,懒于顾及镜中的容貌,先进行晨练!
前世她孤独无依,虽颇具声望,却犹如浮萍。
此生,她立足呈王府,决定将此处作为,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医药毒术研究!
相同之处在于:
两世都过得颇为粗糙。
昔日在混乱纷乱的雇佣兵世界,那里的人们过着今日不知明日的生活,放纵声色。
自追随兵团之日起,每日均需防范各式禽兽、甚至强迫
而此生成为寡妇,必然会面临层出不穷的困扰。
无好脸色,自然不会引人惦记!
晨跑结束,沈司辰为自己调配了一剂药物,亲自熬煮饮用。
看着空碗,银霜疑惑:“王妃生病了?”
沈司辰一顿。
朝银霜瞥了一眼,她微微一笑,“精神不佳,常做一些离奇的梦境,因此饮一碗安神汤。”
她岂能坦言:我已连续三个夜晚,都做了春那啥梦!
关键在于,梦中对她肆意妄为的男子,正是那个躺在棺材里的白斯舜——她的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