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以呈王妃之性格,齐夫人定会深陷困境之中!
然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她柔声细语地说道:“何必互相为难呢,表舅母?我们皆是命运多舛之人,您说呢?”
齐夫人茫然不解,满脸困惑。
但见她楚楚可怜之态,不但不显凶恶,反而更为猖狂,仿佛自己傲视群雄一般。
齐夫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既然如此,何不放光儿一马,向他赔礼道歉,今夜之事或许尚有余地商议!”
从这些话中,沈司辰推测出:
可能不仅要释放猪头表哥,还要她掏钱、听凭她敲诈?
别开玩笑了!
她光明正大地继承丈夫遗产。
放入她口袋中的钱,便是她的!
有谁敢企图拿走?
自寻死路!
她紧握齐夫人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
笑容谄媚、语气柔和:“的确尚有转圜之余地。表舅母,您消消火、饮杯热茶,我便令家仆将表哥请入。现在已是深夜,今晚你们好生歇息。明早我们再行商议,您觉得如何?”
齐夫人:“……”
银霜银雪:“……”
齐蓉蓉:“……”
众人皆不知她意欲何为!
特别是,对沈司辰了解不足者,总会产生误判:此刻的她宛如一只熟透了的软柿子。
红红的,软软的,轻抚即能溢出水来!
传闻她凶狠无比,那仅是传闻。
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亲眼所见!
齐夫人本就头脑简单,听到她答应放人,立刻催促:“还不赶快!”
沈司辰竟如此好说话:“管家,本王妃之言你可曾听清?速请严将军放人!”
此事似乎就此告一段落,以呈王妃退让为终结。
她这一让,无疑传递出一个信号:呈王妃不过是个纸老虎?
先前那般强势,一旦提及妙音贵妃,她便软了下来!
成不了大事!
齐光获释后,齐夫人心疼儿子,自然是立即前去照料。
齐蓉蓉也被带离。
临行前,她脚步稍作停顿,回头瞥了沈司辰一眼,眼中闪过深思。
但很快,她便跟随母亲离去。
按照规矩,银霜将两人送至厅外。
人已走远,她向都君递了个眼色。
两人移步至苗圃旁。
银霜低声说道:“药渣已验,乃是避子汤。”
都君面无表情。
他沉默片刻,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吩咐:“设法阻止她服用。”
“是。”银霜微微点头,返身回到厅中。
而此刻,银雪仍围着沈司辰询问问题。
“王妃,您并非毫无道理可言。原本因王爷离世,贵妃娘娘悲痛欲绝,以致病倒。若真闹到贵妃娘娘那里,得知是侵吞了王爷的财产,娘娘未必会庇护齐公子,您为何选择妥协?”
诚然如她所言。
白斯舜可谓是好命之人。
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饱受爹宠、娘爱。
享受富贵荣华,能诗擅画、能征战沙场,更有储君的才能!
天妒英才,使他二十一岁便离世。
逝者为尊,此时任何试图在他头顶拉屎的,必定一触即亡。
若真的闹大了,在神圣裁决之下,齐光也难逃一死!
呈王妃无需退让。
然而,沈司辰竟示弱了?
银霜则注视着沈司辰若有所思,见沈司辰面露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忍不住问道:“难道王妃已有其他策略?”
沈司辰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指,食指与拇指相搓,嘴角浮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一边脸美如明月、温柔善良。
另一边脸,却如同鬼魅,狠厉嗜杀!
在这笑意的映衬下,给人一种感觉——
她犹如一朵盛放的花!
一朵吞噬血腥的恶花!
她悠然道:“我生平最讨厌两件事。其一,正在美梦中被人强行唤醒;其二,正品尝美食之际……被、人、痛、处!遇到这两件事,我会心情糟糕。我心情不佳,别人的心情自然也难以好转!”
银雪突然领悟:“所以,王妃已然筹谋好了后手?”
沈司辰冷笑:“让严烈过来,有些事要让他去办!”
深夜时分。
沈司辰本是夜猫子,如今既要看账本、又要炼药,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待她返回房间之时,已是丑时末了。
可恨的是!
银霜告诉她:“王妃,先沐浴吧?”
沐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