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辰大为惊愕,抬眸望向他,眼神熠熠生辉地问道:“哟,看得出这个?小哥哥,挺厉害嘛!”
都君睫毛微微闪动,半晌,方才缓缓回应:“何故唤作‘小哥哥’?你我身份……这般称呼是否适当?”
“哈哈!”沈司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捏着狼毫指向他,调侃道:“这便是阁下不懂情趣之处了吧?”
都君:“……”
她的笑容大多时候显得颇为顽皮,全身上下无半分端庄之态。
言谈举止也颇为随意。
但却透出一股娇俏活泼。
他望着她,轻声问道:“尊贵的王妃是否忘记了,自己已是众所周知的有夫之妇?无任何血脉关联,随口唤他人为‘哥哥’,是否合适?”
语气轻柔自然,却似乎隐约流露出一丝不满。
沈司辰将此视为他对白斯舜的忠诚。
她呵呵一笑,道:“纠正一下,我并非有夫之妇……毕竟,我的丈夫早已离世!”
都君:“……”
他不悦,沈司辰便愈发想逗弄他,笑嘻嘻地又道:“难道说,若我并非有夫之妇,便可与阁下共度良宵?”
果然,都君面色微微一沉。
尽管他的表情淡然,仍被沈司辰察觉到。
她笑得更加灿烂:“旁人,我或许并不愿理会。然而此刻,我对阁下颇感兴趣。若阁下胆敢踏入我的寝殿,我便敢让阁下留下!”
原本相貌出众,她还特意遮掩了有疤痕的那半边脸,而以美丽的一面示人。
含情脉脉的双眼宛如秋水,波光粼粼,仿佛藏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岂有此理!”都君突然将账簿扔在地上,起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沈司辰眨了眨眼睛。
此人面不改色,似乎……
耳根泛红?
她低声自语:“不是挺喜欢逗我的么?自己倒是挺容易动怒的!”
实际上,都君所问,她并未打算给出确切答案。
她啊,并非计划对王鸿祥下毒,而是……
已然下了毒!
深夜。
银雪被解雇,连瑛接替了她的职务。
今晚负责照料、侍奉沈司辰的便是她。
实际上,沈司辰并不习惯有人侍奉,但……
这古代的生活啊,衣食住行皆比不上现代便捷。
大户人家的女子,若失去丫鬟侍奉,实在是诸多不便!
有值得信赖的人照顾日常起居,她自然乐意闲散度日。
连瑛递给她洗脸布,恭敬地道:“王妃,奴婢今日大致通读了一遍呈王府的书籍,但也仅仅略知一二。倘若有何欠妥之处,还请王妃多加指点。”
她年事已高,做事沉稳,对世故也颇有洞察。
性情虽不如银雪开朗,但沈司辰对她仍颇为信任。
接过布巾,她轻声说道:“我们私下里就不要再以‘奴婢’自居。我并不欣赏那种阶级划分,只要你对我好,我会回报给你同样的好。”
“是,王妃。”连瑛反而舒了口气:“我夫妇俩都是江湖中人,粗人一个,胜哥还怕我粗手笨脚,照顾不好王妃呢。”
”我也算是个粗人!“沈司辰笑了笑,道:”其他事慢慢来,你先适应一下。有件事得请你帮忙看管一下……”
连瑛投来疑惑的目光。
只见她眼神凛然,低声吩咐道:“今夜你辛苦一下,不要今晚睡觉,守在内室观察,若有任何异状,立即唤醒我!”
王府的人,银霜也好、都君也罢,她都无法信任。
连瑛现在是她的朋友,丈夫的性命在她手中把握,总归是可以信赖的。
她想看看,有连瑛在,还有谁能欺辱她的亡夫!
初次交手时技术欠佳,被她讥讽了一番。
后来……
真是痛心疾首,提起来都是泪水!
“是否曾在昨晚遭遇过偷袭?”连瑛满脸的不可置信:“您可是皇室儿媳!”
寡妇门前是非多,自然是必然的。
然而,她却是皇家寡妇!
竟还有人对她心存觊觎?
“暂时如此吧,其他的尚无法确定。”沈司辰亦无法确定,究竟是春那个啥梦境,还是其他的事情。
但在新婚洞房夜,她原本应是处子之身的身体,那一晚却失去了。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她更倾向于那是事实,而非环境所致。
连瑛严肃地说道:“请王妃放心,我定会尽力保护您!”
得连瑛守夜,沈司辰在这一晚并未再受春那个啥梦境的扰。
整夜安稳如常,直至次日清晨。
连瑛为她送上清水,轻声说道:“昨晚并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