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上元夜,华灯初上,整个临安城都沉浸在喜悦中。
池溪带着琼娘和栖月,对了,还有一个江川,他们嬉笑着走在前面,而李锦安和池怀北手牵着手跟在后面。
去年的元宵夜池怀北就缺席了,今年,往后的年年,他都不要再缺席。
他们就这样拿着花灯一路逛着,最开心的还是池溪。
“这个我要了。”她站在卖糖葫芦的大爷面前,小手一指,就要了大爷手上所有的糖葫芦。
看着扎在稻草棍子上满满当当的糖葫芦,江川急忙出来阻止,“池溪,买那么多,你吃的完吗?”
池溪才不管他怎么说,自顾自的付了钱,然后大爷乐呵呵的将手中所有的糖葫芦交给了江川。
江川腹诽:池溪,我真是谢谢你!
看着江川扛着糖葫芦一脸的苦瓜相,池溪就开心,谁让他刚才说她小气来着。
江川扛了一会儿,池溪觉得惩罚得够了,便叫住江川,“停一下!”
江川懵。
池溪过来挑了五串最好的,一人拿了一串,然后就让江川把剩下的糖葫芦免费分给路人。
几人又来到清河湖畔看打铁花,打铁花依旧那样耀人夺目,只是时隔一年,再看得时候,心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正在众人惊呼赞叹之际,正正对过去不远的地方顿时火光冲天,那火一直向上蔓延,照亮了夜空,吞噬着高楼。
“怎么着火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是哪里,看起来火势还很大。”
“不会是打铁花飞溅过去的吧!不得了,不得了!”
“别挤我”
滚滚浓烟升腾而起,注意到异常的人也惊慌失措的四处奔跑呼喊,场面混乱不堪。
池怀北用自己的身体将李锦安护在怀中,江川和栖月也护着池溪和琼娘,在行人的呼喊中,李锦安再次望向火光的方向。
那是长乐坊!
李锦安顿觉大事不妙,这么多年来都没事,怎么今晚就突然出事了呢?桑兰不是粗心的人,这场火,是巧合吗?
等这里的人群疏散得差不多了,池怀北道:“为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李锦安僵硬的点了点头,但愿这场火是意外,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长乐坊。
皇城司指挥使秦铭远远的看着漫天的火光,眼神狠戾而轻蔑,他听着里面女子和宾客的呼叫求救声,很是悦耳。看着衙役和百姓一桶桶的水浇在火上却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他心里痛快极了。
他萧云湛,拿什么同他斗?
萧云湛今日奉命前来长乐坊缉拿西夏国的探子,只是他刚到这儿,那人已经提前跑了。他命人将这里围住,任何人不得出入,自己则是带着一队人马出城追捕。
只是刚出城,便迎面撞上了殿前司的副指挥使花牧阳。
看样子,花牧阳是早知道这一幕,特地在这里等着的。
马背上的萧云湛面色铁青,紧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今日我皇城司奉命缉拿敌国探子,事关国家安危,花指挥,您拦住我的去路,是几个意思?”他微眯起眸子,声音如同寒冰般冷冽。
花牧阳不为所动,他冷笑道:“皇城司的副使奉命缉拿西夏探子,怎么还需要出城缉拿啊?”
“花指挥慎言,现在情况紧急,那人提前得了消息逃出城了,若现在再不追捕,就来不及了!”萧云湛身边的一个统领说道。
花牧阳切了一声,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萧副指挥奉命缉拿西夏探子,这刚好你的人到的时候,人就跑了,你一追来,那长乐坊顿时火光冲天,里面的人又刚好都被烧死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说着,花牧阳身体微微前倾,略带了几分挑衅,“作为殿前司副指挥使,我有理由怀疑你萧云湛是西夏探子是同伙,先给西夏探子通风报信,后又火烧长乐坊妄图毁灭证据。现在害怕事情败露,借着追捕的名义畏罪潜逃。”
“花牧阳!”萧云湛暴喝。
“萧云湛!”花牧阳怒呵回去。
瞬时间,两边人马拔剑相向,双方都没有要要退让的意思,剑拔弩张,气氛瞬时紧张起来。
萧云湛现在也被话牧阳的话怔愣住了,他不是派了人去看守着长乐坊吗?怎么就突然着火了?
而且,他自己也不相信世界上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个桑兰一定是提前得知了消息。他提前半年布局,计划周密,因着这件事情牵扯众多,他还秘密上报给了官家,得了官家的旨意才来缉拿的。
若有这样的“巧合”,那自己身边必定出现了叛徒。人没抓到不说,就连他这条性命都恐怕难保了。
环顾四周,巨大的无力感袭来,萧云湛气急攻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坠落马下。
花牧阳在马背上俯视这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