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是地狱,也值得我纵身一跃!”陈寅硬着脖子,那气势像是在立下宏图大志的豪言般,给自己立下了不能再回头的石碑。
“况且,你最开始不也是为了白朗而奋不顾身吗!”陈寅睨着陈雪,提起了陈年旧事。随即看了看陈雪平坦的腹部,意思很明显。
结婚了五年,一直没有孩子。
“凭什么论到我这里就不可以了!”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爱一个人吗!如果不能让我去自由的爱一个人,我还不如去死!”
“好,好,很好!”陈雪脸色微红,连连道好。
“如果你执意要和我帮你,那你便没有我这个姐姐!”陈雪毕竟是柔弱女子,让她想一些别的威胁词也都是无用的,唯独能打亲情牌,让自己这个执迷不悟的弟弟有点心软。
谁料他对比无动于衷,眸子平静如水。
“没有就没有吧。”
大厅寂静如潭,须臾,只见陈雪面无表情起身,若柳的背影有些悲怆。
她走到了陈寅面前,望着面前这个肩背都已经伟岸的男人。这颗倔强的痴情种,是她父亲临终前所拜托她帮衬一生的弟弟。
下一秒。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怔愣,随即惊愕。那是
谁?站在陈寅面前的女人是谁?那个赤着眼,绯红燃烧在脸颊上,唇苍白如纸的人……是谁?
陈雪,白朗夫人。
陈寅的姐姐,柔情似水、温婉体贴的姐姐。她素改平时的端庄大体,秋眸。
陈寅左脸上清晰的五指印,他的头微侧。和在场的人一样,尚未料到陈雪能够出手打人。
“凭什么?”陈雪眼中含着泪,映着眼白泛出的红。
带着一丝自嘲,似在问陈寅,又似在问自己。
“就凭我是个女人。”她的声在颤抖,是春寒中的柔花,根固在那一片小小的天地中,不得不经受着还离去的寒风侵袭。
她强撑着,就如同父亲逝世一般,强撑着让陈寅继承父亲的公司,强撑着她这个尚未经历大风大浪的弟弟。
直到遇见了白朗,一直强装坚强的陈雪才被接住,累时倾背后仰,也不怕再也没有人扶。
凭她是个女人。
这句话太沉了,但落在陈寅耳中却是嘲讽。第一次她说这句话时,是在父亲逝世后,抱着他、安抚着他。
第二次,陈雪执意要和白朗结婚,她也像今天一样,红着眼睛,用常人难以懂得的语气说。
“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第三次,她与白朗大婚,在圣洁的婚礼殿堂中,站
在教父面前,捂着嘴,眼泪扑簌簌落下。教父问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时候,她道。
“我很庆幸,我是一个女人。”
如今,她又拨起这个话题,陈寅双眉宛若麻绳粗蛇一般扭在一起。
“我知道你是个女人。”
“既然你知道我是一个女人,我扮演的是女性角色,阿朗的妻子,你的姐姐,父亲的女儿。”陈雪努力压着哽咽和陈寅沟通,“所以,你是个男人,要挺得住脊梁骨,耐得住痛苦。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这里,去求本应该扮演好妻子角色的我。”
陈雪悲咽,“你连你自己都做不好,怎么还有脸来求我帮你做好你自己!”
她声音有些尖,有些竭斯底里的味道。玉指娇手盖在了唇上,咬住内侧的指腹,仰首,努力要把眼泪含回去。
可这就如前几日的大雨,雨停后,不经意间的踩踏便溅起几朵水花。打失了衣裳,顷刻间所有的情绪都翻涌而出。
陈寅抿唇不语,随即将手中的水果刀横在了脖子上。
陈雪瞳孔猛缩。
她忘了,忘了是怎样让陈寅进来的。
是威胁。
拿着自己的生命和陈雪搏。
“我要你帮我找到莉莉。”
陈寅看到陈雪眸中裂开几丝悲伤,是动容了。他将刀刃
往脖子上又推进一步,顷刻,脖子上脆弱的表皮被划破,丝丝鲜血缓慢溢出。
“如果你想死,那就先把我杀死吧。”她很平静,步步逼近陈寅,手平静的放在白芒上,用力,拉下。
她捏着刀子使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目光深沉又决绝。
“希望我们下辈子不是姐弟。”
“夫人!”
“快拦住夫人!”
周围的人跟着惊呼,冲上前去要制止她,可却被陈雪大声喝住。
“这是我们姐弟之间的私事,你们别插手!”
“夫人……”顾婶哽咽,眼泪婆娑。自从陈雪嫁进白家后,对待他们宛若亲人。而且从不质问为什么要互相代班的问题,毕竟达官贵人家里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