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出其不意,墨子琛也滞了一下。知道安媛语出惊人,但没想到竟然路漫修远。
“伶牙俐齿。”裘清扬嗤笑。
“彼此彼此。”安媛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白色休闲装已经蹭上了泥。反正裘清扬的做法已经很无赖了,那她也不介意让她们之间的相处更痞一些。
“真是让人怀疑你当初是怎么进选上名媛榜位。”
安媛耸肩,一脸无奈:“别人决定的事我也改不了,这证明我有值得他们欣赏的优点。”
说着,安媛将眸光移到一旁的墓碑上。只见上面的相片灰白为衬,女人坐在河岸边,指尖垂在水面上,倒映的影子都是那么美。
这河,看的很眼熟。
安媛眯起眼睛,准备再细细打量一番时,腮蓦地被掐住,被迫扭过头。蛇蝎眼睛狠戾注视着她,丝丝危险。“你在看什么?”
安媛不语,腮被紧紧捏着,嘴巴微撅,丑相百出,但她依旧在捍卫自己的尊严。
凭什么你问我就要回答。安媛瞪着她。
须臾,女人轻笑,“我不在姐姐面前发怒,你最好安分点。”
眸光幽幽,安媛将话从牙齿缝中抛出,直搓裘清扬的心。
“裘小姐,你姐姐已经死了,接受现实吧。”
已死之人,还被这样守护。不
得不说安媛是有些嫉妒了,她一个活人都比不上死人,这搁谁身上都会煞羡。
“嘶……”两颊被狠狠捏着,她被迫张开嘴巴。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刀被裘清扬握在手中,刀尖搁在安媛舌头上,冰凉刺激着她的神经。
实施者含着戾低声,“你刚才说什么?我不介意你再重复一遍。”
这女人真是疯了!
安媛不可置信。她将眼神抛向裘清扬身后的墨子琛,示意他快来救自己。
怕是神经病罢,这么对待一个无辜的人,为什么还不关进精神病院。心里腹诽,等着墨子琛为她出头。
但,下一秒他的举动让安媛一怔。
“你确定要在楠雅面前做这种事?”他身上的沉重感似乎没有了,只手插兜,不带一丝怜悯的声音直击安媛心脏。
“她可见不得血。”冷寒的语气让期待的心瞬间凝冻,安媛一愣。这,是在说她,还是在说她……
“我背对她就可以。”裘清扬挪动位置,背对着裘楠雅的墓碑,整个脸笼罩在黑帽下,后者只觉窒息。
不是在说自己,是在说她……
这,变相同意了是吗?不对,她还有利用价值,为什么要这样把她赶出去。还是说,墨子琛又找到了合适的替代品?
许归骞曾经向她泄露过,
墨子琛并非用心,只不过是认为安媛有非常大的价值,所以才利用起来。偶尔的亲密也不过是装模作样。
安媛不敢再想下去,明知道接下来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接受。她只觉呼吸一滞,眼眸中的人似乎比原来站的更远了。
一个活人,比不上一个死人。
裘清扬眼眸一暗,缓缓收回小刀。旁边的黑衣人见此立马将安媛嘴捂住,生怕她再说一句惹裘清扬不高兴的话。重要的是,她不会怎么样,但是他们一定会头身分离。
“墨子琛,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裘清扬厌恶,刀子都没收就随手扔下,下属连忙去接,就连手掌被尖锐的锋面割伤都不顾,连忙收起。
下属呈上干净的帕子,裘清扬洁癖似的反复擦拭,而后扔在地上。眸光带着笑意,气势微压。
“看到了吗?不做绝育的狗不光发情,还乱吠咬人。墨子琛,你当真要在身边留一条母狗?”目中夹着斜刃,毫不客气地劈在墨子琛身上,冷冷笑意中带着警告。
她警告过他,身边一旦有些关系的女人,要么他断子绝孙,要么就让那个女人永远失去孕育能力。
只有这样,她才安心,才对得起姐姐。
墨子琛暗沉,扫过安媛的脸,淡
淡道:“就像你说的一样。宠物终归是宠物,做不了人。人和动物是有一线之隔,决定以后她是否孕育的事,貌似是我的选择。”
母狗?
安媛缓缓垂着头,部分发丝遮盖住脸庞,眼底神色不清。
她,她起码也是一个人呀……
怎么能这么说呢。
心里渐渐涌上的酸涩让她难受,脸上的大掌还带着腥汗味。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想要作呕。
裘清扬直盯盯墨子琛一会儿,宛然一笑,“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最好那条绳子把她栓起来,咬到人可就不好了。”
眼眸下睨,睥睨低着头的安媛,带着嘲讽与不屑。
他们剩下的对话安媛没听进去,只是耳边悉悉率率冒出惹人心烦的杂乱声,血管手缩一股一股跳动,窒息,难受。
生而为人,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