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慌乱不已,连忙唤道:“般若!快去请大夫!”
流芷云冷着一张脸跟了上来,道:“皇姐,她这是内伤,会咳那么多血应该是因为伤到了肺腑,不碍事的。”
流年气愤地瞪了流芷云一眼,“都伤到肺腑了还不碍事,难道要死了才碍事吗?”
卫长轻看着她们两并肩而立的身影,心中又开始泛酸了。
她伸出了自己那只染了血的手,印在了流苏的身上。
她揪着流苏的衣衫,故作虚弱地说:“流苏啊,临死之前,还能再见你一面,可真好呢,我想我应该死而无憾了。
那个“死”字,刺痛了流苏。
她覆上了卫长轻的手,用力地收在了手心之中。
“别说胡话了!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年儿,快把她背进去!”
卫长轻又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双手一同扒在流苏身上。
“我不要走……我想在临死之前,多看你几眼……”
流苏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卫长轻的那只手本来是揽着流年固着自己的身子的,这么一伸,她的上半身便已经悬在半空之中了。
流苏怕她会摔下来,连忙把卫长轻从流年背上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没注意到卫长轻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只看到流年的衣衫之上都被卫长轻的血染红了。
她的心很疼,紧紧地抱着卫长轻,焦急道:“不会死的!你不要再说了,我先带你回去!”
然后,看了一眼还傻站在这里的般若,怒急吼了一声:“快点去请大夫啊!”
说罢,便抱起了卫长轻往梅园之内走去。
在流苏慌忙离开之际,流芷云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皇姐,正事要紧啊!”
这几日齐王一直在灵山上没下来,华笙看起来好像也是很在意的样子,没有再跟流苏主动提起这事。
流苏总觉得自己所知道的好像比他们少了一些,感觉少了一些关键的信息,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正好昨日流芷云来的时候,顺便提起了这事,还主动地邀请了流苏一同上山去看看情况。
当时的流苏正好也想知道齐王那边的情况,便应下了。
她没想到,正要出发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重伤归来的卫长轻。
如今流芷云想要留她,她却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不必了!此事,还是等日后再说吧!”
只有卫长轻没事了,她才能安心。
流芷云怔然望向流苏那决然离去的背影,直到流年无情地将大门关上了,她才回过了神。
“主子,长公主不去了,那我们还要去吗?”
流芷云冷声道:“不去!”
长公主都不去了,她一个人独自过去有什么意思?
卫长轻第一次享受着被流苏抱在怀里的待遇,她环着流苏的脖颈,紧紧贴着她,虚弱道:“流苏……我要是死了,你会难过吗?”
“闭嘴!不许瞎说!”
卫长轻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累了,她闭上了眼睛,紧贴着流苏的心口,听着她那狂奔的心跳,感受着流苏这难得的慌乱。
然后再自作多情把这样难得的慌乱,当成是流苏对她的担心,以此来慰藉一下自己那颗因她而难过的心。
流苏把卫长轻抱回房间后,便坐在了床边,用力地握住了卫长轻的手,叫唤道:“卫长轻!你先别睡!大夫很快就来了!”
卫长轻疲惫地睁开了眼。
见流苏都急出汗来了,她欢喜地笑了。
这么一笑,不小心就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她不敢再放肆笑了。
“流苏,你肯定是在担心我。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流苏不以为然,遇上卫长轻这个样子,会拿她当朋友的,一定都会担心的吧?
“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能不能先不想这事?”
“不想这事,我可能就睡着了。”
流苏心中一紧,脱口而出的是:“那你想着吧,别睡就是了!”
卫长轻心中愉悦了一些,她柔柔地望着流苏,趁此机会大胆道:“我挺喜欢你的,所以,以后你别躲我了好不好啊?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流苏纵容道:“好好好,你别说了,我不躲你了!”
卫长轻因此得寸进尺道:“你可以不躲我,那你可不可以试着接受我啊?”
流苏顿住了。
卫长轻一急,喉间的血腥便压不住了。
流苏瞳孔一缩,连忙用衣袖擦去了卫长轻嘴角溢出的血,慌乱道:“别说话了!等你好了再说这事行吗!”
她焦急的往门外望去,能救卫长轻的人,都还没到,只有一个流年站在门口探着脑袋往这里看。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