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破防,昏黄的泪在浑浊的眼睛里打转转。
儿子并不是不管他们,她收起了所有对温淼围追堵截的心思,秒变慈眉善目老太太,虚弱无力地摆了摆手:“你们走吧,保民,咱们也走,回家炖猪肉吃去。”
周开源松了口气,要是一开始他拿这二百块钱当筹码谈判,说不定老太婆会狮子大开口,要五百块也说不定。
周保民其实早就放弃了强行把温淼留下的心思,他依依不舍地望向吉普车后排,敲着车玻璃。
张排长帮忙摇下玻璃,温淼白净的脸庞立刻露了出来。
周保民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想把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不舍地问:“你还回来吗?”
温淼说:“我不知道,谁知道以后咋样。”
她确实是不知道,未来的工作生活她想象不出来,也无法预估。
周保民紧咬下唇,他难过极了,是他逼走了温淼,要不是他步步紧逼吓到温淼,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也不用背井离乡。
“都是我的错。”他悔恨地说。
温淼看了眼他猩红的眼,收回视线,没说话。
周保民又说:“要是有人欺负你,给我写信,我过去揍他。”
温淼语气冷硬:“用不着,我讨厌流氓。”说完,摇起车窗。
周保民用祈求的语气保证:“我改。”
周老太婆看不惯孙子那唯唯诺诺的怂样,说:“没出息的玩意,走,回去瞅瞅枕头底下有钱不,奶奶给你寻摸个更好的姑娘,温淼瘦不拉几的,一看就生不出来儿子,有啥好的。”
两人站在路边目送,吉普车重新发动,向着更远的乡村路驶去。
“二叔,一定要照顾好淼淼。”周保民对着前方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
——
温淼第一次坐汽车,后排只坐她一个人,宽敞舒适,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她又觉得新奇。
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冲淡了她离开家乡的惆怅,土路颠簸,最初的新鲜感过后,她昏昏欲睡。
这一觉睡到太阳运转到树梢的位置,见她醒来,周开源问:“淼淼,该下雨了吧,天晚了冷,你看这个地方的旱情比甜水生产队还严重。”
温淼不知道赶路急不急,说:“我可以憋着,憋到天黑夜里都行。”
她这话一出口,两个战士马上扭头像好奇宝宝一样看他。
周开源正想问夜里会不会有点冷,还没开口,就听祈顺纳闷地问:“怎么憋着雨啊,雨还能憋着啊。”
张排长坐中间排离她更近,黢黑的脸膛呲出一口大白牙:“憋着雨,嘻嘻,是不是像憋尿一样?”
温淼的脸庞马上飞过一片红晕:“……”
突然稀稀拉拉的雨点子突然从吉普车的顶棚降了下来,就那么一小片,像是穿越了车顶障碍,浇在温淼身上。
正回头看着温淼的两个战士都看傻了,“吉普车漏雨了。”张排长磕磕巴巴地说。
祈顺伸手去接雨水,惊叫出声:“周研究员,雨就那么一点,都下在温淼身上。”
周开源淡定得很,赶紧让司机靠边停车,同时责备俩战士:“你们俩瞎说,说憋尿之类的话,温淼才下小雨。”
吉普车停稳,温淼赶紧下车,雨水追着她移动到吉普车外,哗啦啦依旧洒落在她身上。
既然下了小雨,大雨也一起下,下完大雨,吉普车直奔县城投宿。
——
西北种植基地,打谷场上,雨官又在搞求雨仪式。
雨官牛逼吹得更大,宣称自己已经接通天庭,所有相关神仙都知道了种植基地干旱,玉帝正在问责五海龙王。
秦耕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他觉得台上又蹦又跳的雨官跟傻子一样,当然,在台下配合的他们也像傻子。
“跳大神”结束,雨官语气笃定地宣布:“我已经把雨求来,明天后天一定会下雨。”
台下的观众不满:“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下雨了,还不是一个雨点都没下。”
“跳大神挺带劲的,再来一段呗。”
秦耕嗤笑两声,说:“研究所的人效率可真高,明天另一个神棍就到。”
常棣笑道:“你不是很反感吗,可听你语气很期待。”
秦耕现在不急着让科研所把这个雨官接走,白天要干活,他强硬要求雨官晚上求雨,反正没有娱乐活动,就当不要门票钱的消遣。
秦耕说:“与其咱们跟神棍较劲,不如让两个神棍互相掐架,他们俩互相鄙视看不起,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常棣笑道:“明天要来的神棍可是周研究员确认过的。”
秦耕不屑地说:“现在这个雨官还不是科研所给送来的!明天我倒要问问新来的神棍是何方神圣,看他怎么给自己编出处来历。”
常棣兴致被调动,内心升起恶趣味:“他们会不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