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
他是这样说的。
游戏胜利时屏幕上出现的喜悦红光投映在他脸上,被立体的五官分割开,分成了光与暗两个部分,可无论是从光还是从暗的一面去看,我都能看到他眼里闪烁不定的隐晦的光。
赢了。
是指哪个方面?
“熙崽,你想什么呢?”孟明月伸出左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举着吃了一半的抹茶冰淇淋,“再不吃你的就要融化了。”
“哦哦。”我赶紧回神,略显笨拙地去吃我那快要融化的冰淇淋。
是巧克力味的。孟明月买的。
孟青和朴灿烈就在不远处,孟青不知道在跟他说什么,一边说一边前仰后合地笑,得抓住他的胳膊才能站稳。而朴灿烈就稳稳地站在那里,怎么被孟青拉扯都没有太大反应,任凭孟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脖子上的伤真的没事吗?”
“没,”我摇摇头,避重就轻地岔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啊?”
“今天凌晨,”孟明月满不在乎地说,“本来想一回来就去找你玩的,但是灿烈哥说你没在家,我也没打通你的电话。”
我有点尴尬,“不好意思……”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明月揉了一把,“没事,怎么现在还跟我这么客气了熙崽?对了,我听孟青说,你跟灿烈哥闹别扭了?”
我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可是如果这时直接跳过才更会引得孟明月死缠烂打地追问起来,我只能含糊地应了声“还好”,赶紧用冰淇淋堵住了孟明月的嘴,“这家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也不错,你尝尝。”
孟明月不置可否地冲我一挑眉头,审视地扫了我两眼,但还是凑过来抓着我的手咬了一大口。
我有点心虚地避开视线,却又正好对上了孟青看过来的眼神。
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
我知道孟青在好奇什么,但现在好像也只能对他僵硬而又礼节性地笑一笑了。
其实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一个还算妥当又现实的理由用来搪塞孟青他们,但是出乎意料的,无论是平时好奇心极其旺盛的孟青,还是许久未见的孟明月,都跟朴灿烈一样对我脖子上缠着的纱布视而不见。
就像……约定好了一样。
约定好一起忽视我。
啊。
也不是。
“巧克力味的确不错。”孟明月很专业地眯着眼细细品味了一番,中肯地评价道。
我猛地回神,把注意力从孟青他们那里抽了回来,随便找了个话题:“你怎么剪短发了?”
“啊,”孟明月满不在乎地撩了撩刘海,明明这般随意平常的动作在她身上又显得很酷,“凉快。”
我点点头,“这样啊。”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啦,”她的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我分手了。”
“啊?”我愣了。
“啊什么啊,我和陈景言那狗男人分手了。”
说着孟明月突然冷笑一声,“他不是喜欢长头发的女的吗?我觉得挺晦气的,想了想索性就去剪掉了,这样还方便。”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看着她面上的不以为意,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难过。
可是你不也最喜欢长发吗?
默默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恰好孟青合乎适宜地叫住了我们,“小熙,你们快点过来啦,我们要去吃饭了!”
“走吧,崽。”孟明月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沾上的灰尘,冲我伸出一只手,“我们去吃火锅,我在美国想这口想了好久了,憋都快憋死了。”
吃饭的地方还是孟青平时最喜欢带我们去的那家火锅店,孟明月兴冲冲地拿着菜单从头点到了尾,坐在旁边吃冰的孟青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忙里偷闲插嘴说了句“我们要变态辣的锅”。
所有人都是放松自在的状态,但在这片自在的空气里,只有我浑身僵硬地端坐着,两眼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冰。
坐在我身旁低头玩手机的朴灿烈即使不说话,存在感也是无法被忽视的。
光芒万丈。
我偷偷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尚且带着体温的温热的小盒子,用力把堵在喉咙里的那股紧张咽了下去。
不行。
现在还不是时候。
记着医生“不能吃辛辣”的提醒,我只能往碗里倒了点白开水,过几遍水消除辣劲后再吃。但变态辣的锅底威力确实不容小觑,过了三四遍还是辣得让人直皱眉头,我吃了几口就偷偷放下筷子,一个劲地吃冰以缓解舌苔上那阵像是被针扎一般的刺痛。
朴灿烈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全程都心不在焉的,吃了没多少就低头去看手机了,看起来是有事要忙。
吃罢饭孟青提议要去KTV唱歌,已经五六瓶啤酒下肚的孟明月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孟青的提议,极为捧场地第一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