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又拿了片吐司出来,还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盒速食面。
刚准备撕开包装,卧房紧闭的门终于开了。贺尘晔换掉睡衣,穿了套针织居家服,条纹格的款式,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慵懒闲适之感。
溪溪立时开心了,忙放下手里的吐司,定睛瞧着。缓步过来的人,头发乱糟糟的,过了一夜,胡茬也冒了出来,往日的精英形象早就没了,像极了她在学校附近地铁站里看到的流浪汉。
似是她的目光过于强烈,贺尘晔倏然抬头,扶了下眼镜,歉疚一笑,”抱歉,溪溪,你一定饿坏了吧。
她摇了摇头,抓起吐司的包装袋给他看,“这个椰蓉吐司好好吃,我差点就吃完了。
“没事,你喜欢可以再买。’
话音一落,贺尘晔反应过来,转身回房,再出来手里就多了个厚厚的大红包,“溪溪,春节快乐。’
女孩子急匆匆接过,语气里满是愉悦,“谢谢哥哥,你有没有给嫂嫂准备呀?"
他伸手抚过女孩子的发顶,闲情逸致地开起了玩笑,“哥哥如果忘记准备了,你愿不愿意把你的这个让给她?''”当然。
溪溪立刻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绕过岛台,驻足在他的左手边,“哥哥,这是你跟嫂嫂过的第一个春节,你居然没准备,太不懂事了。
闻言,贺尘哗被她状似责怪的话逗笑了,“逗你的,哥哥有准备。
过了两三秒,女孩子没好气地用红包拍了下他的手臂,愤然瞪了一眼,“太讨厌了。
望着跑远的小身影,贺尘晔脸上的笑容霎时没了。心口的郁气久无法消散,他垂下眼,抬脚去了洗手间。连续接了好几捧水,全都扑在了还不甚清醒的脸上。贺尘晔微微抬头,额发上的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滚落而下,打湿了整个前襟。
万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被他一直强压下去的噩梦,会突然卷土重来。
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睡前,盛怀宁那反常的举动。腰侧的疤痕被舔舐而过,这种温热又难掩痒意的触感,让他又惊又怕。
许多事情一经设想,心底发慌的感觉就会失了控制般涌上来,直到彻底倾覆并将他彻底淹没。
贺尘晔花费了许久的时间缓神,再回到卧房,床上的人刚刚好睁开眼睛。
盛怀宁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顺手从枕下摸出手机,十指在屏幕上哒哒哒敲了好一会儿。
忽然,一墙之隔的客厅,响起一声欢快的尖叫。溪溪原地跺着脚,拔高语调,“谢谢嫂嫂的大红包。"盛怀宁卖乖地冲贺尘晔弯了弯眼,翻过身往床边爬,等他靠近后,拽着他的手臂起身,说:“我刚才一睡醒,手机里有好多新年红包,就是没有你的。
贺尘晔,你不厚道。‘
贺尘晔眸光转动,唇角一提,忙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利是封。
不是常规的款式,左上角用干花和丝带做装饰,简短的祝福语是规整的鎏金体。
她捏了捏快要撑爆的红包纸,顿觉神清气爽,歪了下脑袋,颇有些大方地说:“改天请你吃大餐。’
“吃什么随我挑?‘
“随你挑!”
盛怀宁纵身一跃,双腿环上他的腰,下一秒却在他牢牢抱住时,蹙眉吃痛了一声。
"怎么了?''
贺尘晔看着怀里的人瞬间冒出的冷汗,攀着他后颈的动作也跟着变得僵硬了不少。
他侧了下腰,女孩子上半身穿着的小吊带,跟着抬起的手臂往上移了一寸多,恰好能看见隐在蕾丝花边下的一点淤青,在柔白的肌肤上显得尤为突兀。
本还带了点力道的手霎时松了劲,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她,忙不迭掀开衣摆,“怎么回事?’
感怀宁埋着头,声音渐渐弱下去,“不小心碰的,没什么。"昨晚还没有。
她知道贺尘晔说的是凌晨在洗手间的那段时间,他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刹那安静后,盛怀宁一本正经地试探问他,“贺尘晔,你昨晚是不是做噩梦了?"
话刚说完,男人就毫无准备地怔忡住了,撩着她衣摆的手更是在松开后攥紧,垂放在身侧,问:“我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你腰上的伤也是我弄的?"
他战战兢兢的神态,惹得盛怀宁心口一紧,忙连连摆手,解释,“没有,你就是突然抱我抱得特别紧。“只这样?”贺尘晔心底泛起微妙的情绪,声音带了丝强行压抑的冷静,“我...我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
盛怀宁察觉到贺尘晔微不可察地倒吸了口气,生怕她下一秒说出多么匪夷所思的话。
她倏地坐起身,笑容比外边正晌午的阳光还要明媚,语气挟着一抹狡黠,“你说我漂亮、可爱、善解人意,天上人间,绝无仅有。”贺尘晔凝着的一口气,终于幽幽叹了出来,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如沐春风。
盛怀宁眉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