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两千米,中间用一座连廊连接在一起。
根据封砚发来的定位,他现在在T2航站楼。
戚柠记得T2来往航班以亚洲地区为主,如果封砚从美国回来,应该在T1才对。
但定位总不会出错,或许是他有别的行程。
让高叔在地下车库停了车,戚柠搭电梯前往接机口。
早上落地航班多,机场人挤人,高叔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去,跟着一起上了楼。
T2航站楼外观设计独特,内部构造绘图也大胆采用中国风,兼具现代和古典美。刚建成后在网上小火一把,炒出了名气,算是花汀的地标性建筑。
戚柠这些年基本没出过市,也很少坐飞机,但每次来,都能被设计师的超前眼光惊艳到。
说起来,她来往这里最频繁的,还是跟封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封砚这个人,像天上耀眼的炽金乌,活得热烈肆意,十分潇洒,一放假就爱打的满世界乱飞。
去旅游、去滑雪、去看野生动物,随心所欲,想去哪了抬腿就走,从不自我设限。
花汀城区不算大,高三暑假,两人在一起后,戚柠怕被戚岚撞见,总不愿意出门。
封砚不知是猜出她的心思,还是天性使然,常常拐带她去周边城市。
也不在外过夜,大多都是早上出发晚上就回。
有时去巷尾不起眼的小店觅食,有时仅仅去老式唱片店听一下午的CD,没有计划,来去自由,高雅低俗全凭心性做主。
当时不觉,现在想来倒真有些怀念。多么惬意悠闲又蓬勃灿烂的时光。
鲜活生动。
一去不复返。
“柠小姐,咱们是去A区还是C区?”一波人流涌过来,高叔把戚柠护在身后,出声询问。
A区是国际抵达口,C区是国内抵达口,戚柠也不太确定,出了电梯,抬头先就近看向A区。
无需费力,一眼在人群中锁定目标对象。
男人半靠在旁边的雕花栏杆上,侧对电梯口,单手端了只笔电,另只手时不时敲下键盘,姿态闲适随意,半点不见临时机场办公的狼狈。
肩背微垮,颈后露出一截冷白皮肤,黑色碎发耷拉下来,看不清面容。
但他的身形实在太优越。高挑颀长,九头身,体态上佳,随便往那儿一站,便是人群的焦点。
尤其身上那股抓人的恣肆劲儿,轻而易举将他和周围行色匆匆的旅客区别开,也让戚柠一眼认了出来。
几乎视线刚移过去,封砚便察觉到她的存在,抬头看了过来。
目光淡淡,并不热络。
让她心口莫名一紧,忘了反应。
封砚收了笔电,视线仍放在她身上,没有挪开,两人就这么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对视着。
短短十几秒,戚柠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来的路上,她对这次重逢有欣喜期待、有激动紧张,也有尴尬惆怅。
当时年纪小,分手的方式太……极端和难堪,导致这些年她偶尔回忆起来,总觉得十分惭愧,不好意思再见他。
但现在,当人真的站在面前,那些复杂情绪根本来不及酝酿,整个人都仿佛放空了,所有感官连同时间一起慢下来,迟缓,无限滞后。
戚柠目光逗留时间太长,引起高叔注意,也跟着好奇地瞅了过去。
直接对上那个最显眼的。
暮春季节,年轻男人穿着花衬衫、沙滩裤,头顶渔夫帽,脚踩人字拖,一副在海滩度假的休闲做派。脚边没拖行李箱,偏手上拎了只商务公文包,显得不伦不类。
人倒长得挺帅气,英挺俊朗,不像正经旅客,更像是来摆拍机场穿搭博关注的男明星。
刚开始,高叔以为戚柠也跟自己一样,被这人的奇特装扮吸引了目光,但渐渐,又品出丝不同寻常,两人未免也对视太久了点。
高叔摸不透这俩的关系。
说认识吧,见着面了也没打招呼,不认识吧,又互相盯了老半天。
瞧着像是认识,但不熟。
光这么傻站着也不是回事儿。
高叔注意到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女孩,已经悄悄将镜头移了过来。
俊男靓女,颜值般配,气场又难得如此登对,确实养眼,值得一拍。
高叔跟着在心里点评一句,又冷不丁想起出门前,戚岚留给他那饱含深意的一眼,心里打了个激灵,忙不着痕迹套话。
“柠小姐,这位是?”
戚柠回过神,听清了高叔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跟封砚的关系。
最后轻声答:“以前的同学。”
说着,低头看向脚尖,又下意识抬眼皮瞥了封砚一眼,刚巧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微表情。
实际上,戚柠也搞不明白,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