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回来时,你们还在不在。”
齐佑安:“我们家在这,我们当然在呀,其他人就不确定咯!做生意嘛,有利润才会留下,没利润,就只能跑了,谁愿意做赔本买卖。”停了停又用一副小大人口吻分析道:“不过我觉得咱几个街坊生意都还蛮稳定的,就连最后过来的程老板都坚持了两年呢。”
言亭刚松口气,齐佑宁忽然插嘴道:“我觉得她坚持不了多久了,宏达路上新开了个花店,离咱们这就五百米,规模不小,听说还是镇长小姨子开的,她手艺再怎么好也是个没背景的外地人,还能干得过人家?”
小果脑子难得灵光这么一回,分析的有理有据,言亭当即起身:“我们去看看。”
夏天天黑的晚,门市关的也晚,城市有城市的夜生活,夜幕降临的小镇同样多姿多彩。
上了年纪的老人穿着宽松背心绸裤聚在一起边摇扇子边聊天,他们年纪相仿的孙子孙女在胡同巷口欢快地跑来跑去。
三个目的不纯的小孩走在人群中,总归有那么点心虚。
花店装修布局大抵都差不多,暖调灯光,绿植花束做装饰,大冰柜位置瞩目,透过玻璃柜门可见花材种类丰富。
镇长小姨子的这家花店叫春意,言亭觉得没有森也好听,店的面积很大,装修也堪称奢华,言亭也觉得没有森也的布局舒服。
春意刚刚正式营业没多久,地上的红屑尚有存留,开业必备的大麦花束还摆在门口没撤下,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跟几个年龄相仿的朋友谈笑风生,丝毫未注意到来自马路对面三人探究的视线。
“好家伙,这个店简直抵森也两个大!”齐佑安惊呼。
齐佑宁:“是吧。”
言亭:“审美好差,不如程老板。”
兄弟俩齐齐看向他:“……言亭你好怪。”
今天到家有些晚,一直为他留着门的舒曼秀待他一进门就开始破口大骂,然而言亭仿佛没听见,跟个兔子似地几步蹿上了楼。
舒曼秀扶着腰,几番深呼吸才平复了情绪:“小兔崽子,真当自己好日子没个头呢……”
程秋来的卧室窗帘拉着,但言亭在窗台上发现了烟灰。
他讨厌江驿,他讨厌他身上浓厚的社会气息,以及看向他时目光里那种玩味和不屑,他更讨厌映在他眼中的自己,孤单弱小,伶仃一人。
次日上午,舒曼秀在店里忙活,他照例打了声招呼去隔壁找兄弟俩写作业,临近中午时回来,正巧看到一辆快递车在停在森也门口,快递员正同程秋来一起往下搬一个很重的箱子,想来跟上次一样,又是满满一箱花材。
言亭很有眼色地跑过去帮忙,细小的胳膊几乎使不上力气,呲牙咧嘴的模样连快递员都被逗笑了。
程秋来也笑着看他一眼:“小心点,别砸到脚。”
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下,箱子稳稳落地。
快递员离开后,言亭在店里站着没走,问她:“还需要我帮忙吗?”
程秋来以为他还有别的事,怔了怔道:“不用。”
言亭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她,依旧一动不动。
程秋来看了他一眼,转身从柜上摸出把剪刀递给他:“如果你想的话,就辛苦你了。”
言亭满心欢喜地接过,兴冲冲地开始忙活。
程秋来站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不过要小心些,这次的花材刺很多。”
“我知道该怎么弄。”言亭不耐烦地回了句,凭借着上次帮忙的印象开始操作。
程秋来教过他处理花材的步骤,也告诉过他打刺钳和一些修剪工具的用法,言亭搬了个小凳子坐下,一支一支处理的很仔细。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江驿噙着根烟慢悠悠地下楼,正打算跟程秋来说什么,忽然瞥见正在店里忙活的言亭,刹那间神情有些不可思议,几秒后笑道:“又见面了,这位小朋友。”
言亭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对他的话也置若未闻。
江驿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性子,走到他身边揉了把他的头发,转而对程秋来道:“雇佣童工可是违法行为哦。”
“我又没付钱,谈不上雇佣。”程秋来抬眼笑道:“亭亭是来帮我忙的,真是个好孩子,对吧。”
江驿把烟从嘴角拿下来夹到指间,居高临下地打量了言亭一会儿:“嗯,是不错。”
言亭忽然停下手头的活,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恶意来的猝不及防,江驿甚至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刚刚与他对视的那一秒只是幻觉。
可程秋来分明也看到了,于是她拉着江驿一道往门口走:“你中午不是约了客户补色吗,早点过去,别让人家等。”
哄走了江驿,程秋来回到店里,看到言亭背对着她还在忙碌,瘦小的身躯几乎埋没在成堆的花材里。
“累了就歇会儿。”她轻声道。
言亭仿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