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涛手指轻点,指向那盘独特的裹酿皮。
“这便是我提及的裹酿皮,虽出自市井,若世子爷不喜……”
赵曼香笑容含蓄,话未说完却被林鸿涛打断。
“不妨让我尝一尝。”
绛莺迅速拿起一个小碟,轻轻放置于林鸿涛面前,只见他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拿起一块,轻轻咬下,细嚼慢咽后,不由自主地赞叹:“真是别有风味。”
赵曼香闻言笑靥如花,语气中满是欣喜:“世子爷满意,那才是最要紧的,我这一番劳碌也算值得了。”
林鸿涛闻言,未置一词,沉静地继续享用着眼前的佳肴,一双深邃的眸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幽深,仿佛沉浸在某种难以言喻的思绪之中。
气氛一时之间如同被无形的手轻轻捏紧,变得凝重而微妙。
绛莺自然不会在此刻刻意去争抢风头,但她内心深处的一抹坚定和自豪却如春日里的嫩芽般悄然生长——她相信,林鸿涛即便没有言说,也必然能从这独特的酿皮味道中,品味出她的用心与才情。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林鸿涛放下筷子,对着身旁的绛莺言道:“这酿皮之味鲜美异常,清淡中带着一抹别样的醇厚,实在是清爽宜人。
明日可否烦请再制一份,让父母亲也能一品你的手艺?”
他的声音温和而恳切,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文尔雅。
“诺。”
绛莺轻垂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淡淡的阴影,她柔声应允,声音里含着几不可察的喜悦与满足,仿佛是对林鸿涛认可的最好回应。
“那明日我亲自为爹娘送去,顺便也表达一番我的孝心。”
赵曼香在一旁笑靥如花,提议的同时,眼中闪烁着几分期待和欣喜,毕竟能有机会为心爱之人分担家事,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
而林鸿涛,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不发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沉稳的举止中流露出对赵曼香提议的默许。
宴席之上,林鸿涛细细品味每一道菜肴,眉宇间洋溢着愉悦之情,这让一旁默默观察的绛莺心中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她的眼里满是欢喜。
而赵曼香更是快意盈盈,终于能够与林鸿涛共享这温馨的晚餐时光,心中的满足感难以言表。
待到饭毕,主人家离席,残羹剩肴则被慷慨地赏赐给了下人们,而此时的绛莺,方才得以在一旁悄悄品尝这些她亲手制作的美味,虽然迟了一些,但那份成就感和满足感依然令她心满意足。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林鸿涛处理完一天的公事后,独自步出了书房,穿过曲折的回廊,直入齐芳院,径直走向西厢。
在那里,他轻轻拥住了正独自品茶的绛莺,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响起:“让你受累了。”
每当只有他们二人相处时,绛莺总能享受到如同家人般的待遇,能够安然坐在桌边与林鸿涛一同用膳;然而赵曼香在场时,她只能默默地侍立一旁,负责分菜添饭,直到所有人用餐完毕,她才能静静地享受自己的那一份。
林鸿涛深深懂得绛莺的付出,对于她的这份辛劳,他心中满是疼惜,哪里还会有半点让她受委屈的念头?
绛莺回报以一个温婉浅笑,她的言辞恳切而又真诚:“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谈何委屈呢?国公爷与夫人希望看到齐芳院充满和谐与欢乐,奴婢只用了一点小聪明,就能让世子爷吃得开心,同时又能让长辈感到高兴,这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听到这里,林鸿涛不由将绛莺搂得更紧了些,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轻轻问道:“那你那布料铺的计划进展如何?”
绛莺便开始详细叙述起她的筹划,思路清晰,条理分明。
“为什么要大量购入布料呢?”
林鸿涛微皱眉头,带着几分疑惑询问。
“奴婢有一种预感,江南那边的货物近期可能会涨价。”
绛莺用一种娇憨而又自信的语气回答,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林鸿涛闻言,笑而不语,轻轻点了点绛莺的鼻尖,一副调笑的口吻:“你这丫头,倒是颇有几分能掐会算的本事。”
尽管林鸿涛对她的做法有些好奇,但他并没有深究,既然答应了让衣料铺成为绛莺学习经营的地方,那么任何可能出现的亏损他都会自己承担。
于是,他选择信任她,任由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去做。
第二天,当外管事来请示有关江南茶叶的采购事宜时,林鸿涛突然想起了昨晚与绛莺的对话,心中灵光一闪,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江南的各种物品,我们不妨都多买些回来备用,以防将来不时之需。”
外管事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点头应允,心里暗暗记下了世子爷的话。
毕竟,作为工部侍郎的林鸿涛,或许已经通过某些渠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