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国公夫人也感到了剧烈的腹痛。
梅嬷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自揣测午间的膳食是否出了问题?
待夫人蹒跚着从厕所出来,嬷嬷立刻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夫人眼神一凛,低声吐出一字:“查。”
这一命令,预示着一场关于午宴秘密的探寻即将展开。
梅嬷嬷一接到命令,便迅速行动起来,指挥着府中的仆役们开始紧锣密鼓地调查。
每一个环节都被细细审查,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加速流逝,不过须臾之间,事情的真相便如同拨云见日一般浮出了水面。
“午膳的来源,并非来自齐芳院内精心准备的小厨房,而是少夫人私下派遣仆从,悄悄至热闹非凡的街市小贩那里购得。”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在整个府邸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夫人听闻此事,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她简直难以相信,一向看似温柔贤淑的赵曼香竟然会玩弄这种小伎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被背叛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安国公捂着腹部,脚步虚浮地从内堂走出,最终支撑不住,倒在了罗汉榻上,脸色煞白,显得极为虚弱,浑身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夫人连忙靠近,试图以笑容掩饰内心的忧虑,安慰道:“夫君,或许是午间进食太多,加之炎炎夏日里冰酪过于寒凉,引起了腹泻。我已经派人请来了府医,待会儿让他给您好好诊断,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安国公神色衰弱,无力地点了点头,虽然他平时喜爱夏日的凉爽,但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多见。
没过多久,府医匆匆而来,夫人亲自于门外等候,简单扼要地说明了病情,随即引领其进入内室,为安国公细细把脉。
府医深谙夫人心意,言语间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没有直接点破,也没有忽略任何可能的因素,而安国公也自认为是自己贪食凉物所致,未曾怀疑到赵曼香的头上。
赵曼香听说公婆同时抱恙,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再也不敢私自外购食物,取而代之的是命令小厨房熬煮易于消化的粥食。
这些粥品经由夫人接手后,却并未用于安抚病中的安国公,而是转而用来喂养后院里的几只狸猫。
接下来的两天里,夫人亲力亲为,悉心照料,安国公的身体才逐渐恢复。而就在安国公因公务外出的某个时刻,夫人决定是时候与赵曼香正面交锋了。
“曼香,你怎敢撒谎,将那些街头摊贩的食物,说成是我们齐芳院小厨房所制?”
夫人脸上的阴霾仿佛能滴出水来,声音严厉而直接地质问着。
赵曼香显得有些慌乱,支吾着想要辩解:“母亲,那些确实是小厨房所做……”
“不必多言,传陈达进来!”
夫人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陈达,作为府中的马夫,几乎是小跑着到来。
面对夫人的冷峻面容,他听见夫人冷冷地道:“那日你驾车与刘婆四处探访小吃摊的情景,若不想当众丢脸,最好让那些小贩来与你对质。”
赵曼香深知再多狡辩也是徒劳,面色更显黯淡,她低下头,一副受了极大冤屈的样子,轻声道:“儿媳承认,那些食物确实是由外头买来的,但儿媳真的没想到,这番出于好意的举动,竟会给父亲母亲带来如此痛苦。”
“关键不在于你的初衷,而是你的欺骗。试想,你父亲如果知道你用了这样的手段,是否会心生鄙夷?你就不怕这会影响到鸿涛的声誉?”
夫人的语气愈发沉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
“儿媳知错,请母亲大人饶恕。”
赵曼香战战兢兢,声音里满是颤抖。
“若你当初坦白,那将是你的孝顺。我会让人先试吃,确认无误后我们才会食用。但如今,你却让我们遭受了这么大的难堪。”
夫人目光锐利,即使自己并未像安国公那样严重不适,身体也因这件事受到不小的影响。
“儿媳从未想到,市面上那些受欢迎的小摊,竟也有不清不洁之物。”
赵曼香偷偷瞥了一眼国公夫人,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你当真毫不知情?那你如何解释那天日你一口未尝?平时你总说是为了给我们加菜,自己难道不享用吗?为什么日你偏偏不吃?是不是因为你心底早已看不上那些菜肴?”
见赵曼香还想狡辩,夫人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仿佛能洞穿所有谎言。
赵曼香的秘密被无情揭开,她更加低下了头,嘴里喃喃自语:“那……儿媳该怎么做才能补救呢?”
“哼,我怎么敢再让你来补救?万一你再起什么歪心思,我便是有心想护你,也无力回天。更何况,你公爹已经去了柳氏那边,这都亏你所赐。”
夫人轻轻举杯,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