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绛莺轻轻拭去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面容凄楚。
赵夫人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复杂,心中似乎有所触动。
“我只愿少奶奶能尽快康复,她安康,我才有依靠。”
绛莺话语中满是真情实意,眼眶中泛起的泪光晶莹剔透,让人难以怀疑其真假。
“起来吧。”
赵夫人终是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忍与妥协。
绛莺起身,赵夫人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地问:“那祠堂之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绛莺思忖片刻,缓缓答道:“我起初也十分疑惑,尽管自己身负伤痛,仍数次前往祠堂查看,但守门的小厮却什么异常也未曾发现,我也未能找到任何头绪。或许,只是因为少奶奶心情抑郁,胡思乱想了。”
“雨凝那丫头……”
赵夫人目光一凛,语带寒意地看向绛莺。
“雨凝平日偷懒,未能尽心照顾少奶奶,已被我责罚过。后来少奶奶病情稍有好转,得知雨凝的怠慢后,极为愤怒,亲自下令将其遣往了庄子。”
绛莺适时表现出几分义愤,言语坚定,“她确实应该受到严惩。”
赵夫人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那时我正发烧未愈,加之脚伤不便,只能让雨凝暂时代替。如今回想,即便我带病在身,勉强侍奉少奶奶,也胜过让雨凝胡作非为。”
绛莺言语中透着自责,眼中又是一片湿润。
望着绛莺的神情,赵夫人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同情与怜惜。
深深叹了口气,赵夫人拉近绛莺,轻握住她的手:“我会请求国公夫人再次调查。你说得对,只有少奶奶安好,你的日子才能真正安稳。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绛莺郑重允诺,心中却是一片坦然,她与康管事早已妥善处理了一切,时至今日,又能查出什么端倪?
绛莺轻轻触碰赵曼香的额头,欣慰地说:“热度已退。少奶奶睡了多久了?”
“我陪她说了会儿话,她似乎累极了,很快就沉沉睡去。算算时间,已接近四个时辰了。”
赵夫人面露忧愁。
“少奶奶近日未再发热,可能是病后体质虚弱,易感疲惫。多休息几日,自然会慢慢恢复。夫人不必太过忧心。”
绛莺温柔的话语如春风拂面,温暖人心。
赵夫人站起身,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
绛莺目送她的背影,直至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一路上,赵夫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绛莺,见她态度恭敬,提及赵曼香的病情与饮食起居时,更是思路清晰,条理分明,的确如同她所言,尽心尽力地侍奉着赵曼香,事事皆为少夫人考虑。
这番表现,毫无半点心机之嫌。
赵夫人内心的疑虑渐渐消散,一块沉重的石头仿佛也随之落地。
回到齐芳院,绛莺与青提一起将新请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地贴在屋内的各个角落。
青提悄声对她说:“方才赵夫人想接少奶奶回娘家静养,可少奶奶却坚持不肯离开,还说生是盛家人,死亦为盛家魂。”
绛莺闻言,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对赵曼香的这份忠诚与坚韧,不由得又添了几分敬意。
绛莺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息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无奈与理解,轻柔却又深刻,仿佛是春日里随风摇曳的一片落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愁。
何必这样,她在心里默问。
若是换做绛莺自己,也许早就顺应着林鸿涛的心意,悄然离开这个纷扰之地,回归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安宁世界。
毕竟,作为尚书府尊贵的大小姐,何必要在这复杂的情感纠葛中,委屈自我至此?
绛莺微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那轻轻的摇头,似乎在无声诉说着,她对爱情的理解终究有限,远不及那些沉浸在情感漩涡中的人那般痴狂。
她的愿望很简单,仅是一份平静且富足的生活。
没有波澜壮阔,只要平凡而真实。
绛莺的世界,简单得就像一幅静谧的山水画,让人向往而又不敢轻易打扰。
而赵曼香,那曾因病痛与惊恐折磨得瘦弱的身躯,如今总算有了起色,尽管白天仍需长时间睡眠以恢复体力,偶尔听取管家婆子汇报家中琐事时,也会不经意间困意来袭,沉入梦乡。
绛莺见状,便默默承担起了更多的家事管理,她的身影穿梭于府中的每一个角落,渐渐地,那些原本繁琐的事务在她的手中变得井井有条,时间的累积,使她愈发熟练,处理起来更是游刃有余。
某日,谢玉兰拿着帖子步入房中,面带喜色地说,她那位热衷于文墨的哥哥与几位挚友商议决定,今后的聚会都将在玉壶春举行。
绛莺听罢,面上绽开了一抹温暖的笑容,她深知这样的决定对于推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