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为这位姑娘把脉吧。”
郡王妃优雅地伸手指向绛莺,对秦大夫下达了指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盛淑雁立在一旁,内心五味杂陈,复杂的情感在胸腔中翻涌,既有失落,也有不甘。
秦大夫缓缓走近绛莺,轻柔地搭上了她的手腕,一双敏锐的眼睛在短暂的把脉后,便已洞察秋毫。
他随即起身,朝着郡王妃与国公夫人恭敬行礼:“禀告郡王妃,国公夫人,这位姑娘身怀有孕,乃是喜脉。”
“哎呀,真是天大的喜讯!”
郡王妃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眉眼弯成了两轮皎洁的月牙。
“可她刚才不慎跌入冷水,这对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国公夫人忧虑重重,语气中夹杂着不安与急切。
秦大夫沉吟片刻,给出了答复:“确有一些风险,需得静养为宜。好在绛莺姑娘孕期内调养得当,身体底子扎实,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国公夫人听罢,眼中闪烁着欣慰与喜悦的光芒,这不仅是家族血脉的延续,更是她内心深处无尽的期盼终于得以实现。
“那么就有劳秦大夫开个安胎的药方吧。”
国公夫人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语气中充满了感激。
“遵命。”
秦大夫随即恭敬地退至一旁,开始细心地开具药方。
待一切安排妥善,秦大夫这才转而为盛淑雁把脉,但国公夫人的心思显然完全系在了绛莺的身上,对盛淑雁的关心仅仅停留在了表面的客套之上。
郡王府的安排周到细致,特备两顶柔软舒适的轿子,分别护送绛莺与盛淑雁至偏门,同时安排了侍从小心搀扶她们登上马车,确保了二位女子的安全与舒适。
抵达府邸后,国公夫人特意吩咐仆妇将盛淑雁送至清幽的观水院休养,而绛莺则被安排进了青山院的暖阁,享受更为贴心的照料。
她甚至亲自监督小厨房,要求准备既温补又精致的膳食,并坚持亲眼看着绛莺一口一口地吃下,每一丝细节都体现了深深的关爱。
饭后,国公夫人轻声细语地让绛莺躺下休息,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绛莺脸颊泛着红晕,害羞地回应:“好多了,谢谢夫人关心。”
国公夫人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说。”
在郡王府的时候,绛莺因顾及国公府的声誉而不便直言,但现在,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她终于卸下了防备,将盛淑雁推自己落水的真相和盘托出。
国公夫人听到后,面色明显阴沉下来,显然是对盛淑雁的行为感到不满。
“哼,你以为郡王世子真的对她有意思吗?”
国公夫人的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不悦。
绛莺谨慎地选择言辞,低声道:“奴婢愚钝,但依奴婢之见,恐怕只是二小姐一厢情愿罢了。当时奴婢装作未听见转身离开,若郡王世子真的想帮助二小姐,绝不会执着于呼唤奴婢。”
“你说的没错,可惜她自己看不清。更何况,身为公府千金,竟然向一名外男求助,这真是有失身份!”
国公夫人话语中难掩愤怒。
绛莺沉默了,她清楚,郡王世子对二小姐非但没有特别的情愫,甚至可能有利用之意,通过二小姐来给她制造麻烦。
至于余沐白为何如此待她,绛莺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却不敢将这些揣测告知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收敛起怒气,起身言道:“好在菩萨保佑,胎儿安然无恙。这件事,我不能就这样算了。绛莺,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不必担心。”
绛莺欲行礼致谢,却被国公夫人温馨地阻止:“别客气,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和孩子。”
绛莺只能拜托素月送别国公夫人,而在另一边,齐芳院内,赵曼香得知这个消息后,震惊得几乎无法自持,她瘫软在柔软的罗汉椅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是真的吗?!绛莺怀孕了?!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愕与不可置信。
在她身边,侍女青提低头不语,青梅则轻声细语地汇报所见所闻:“少奶奶,奴婢亲眼看见绛莺乘坐软轿回到了青山院,夫人紧随其后,还再三叮嘱要好好照看绛莺姑娘。”
赵曼香揉着额角,心中泛起了层层疑云。
难道是那只金镯子失去了效用?
这怎么可能!
“而且,听说在郡王府,是二小姐不小心将绛莺推入了水中。绛莺怀着身孕又受了寒,胎儿能否保住,真是让人揪心。”
青梅叹息着摇了摇头。
赵曼香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计策渐成。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动手的最佳时机。
如果绛莺这次不幸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