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折腾了好一会儿,刘海中才穿上了整套中山装,衣服的每一块布料此时都紧紧地绷在他的身上,用来缝扣子的线不断地发出哀鸣。
刘海中适应了一会儿,才缓缓走出家门。
今天的刘海中不像平时那样挺着个大肚子晃来晃去,而是昂首挺胸,满面红光,相比起平时,看着确实精神不少。
这时院子里的住户也陆续醒来,在院子里洗漱,见刘海中出门,要吃席的众人都说着好话。
“哟,一大爷今天真是精神啊!”
“就是啊,这套衣服还是跟一大妈结婚的时候穿的吧,除了厂里开大会,也就是光齐结婚,一大爷才舍得拿出来一回,你别说,这么多年了,这衣服穿在一大爷身上,还是那么……那么合适。”
“一大爷,祝您家早日抱上金孙!”
“一大爷,我祝您以后大展宏图,官运亨通!”
刘海中虽然没文化,但官运亨通这种话他一定听得懂,换了往日,他听见这种好话非得大吹特吹一番,起码讲上一个小时的组织最新的思想和政策,也不管自已到底懂不懂。
但今天,刘海中却反常地啥也没说。
有些人心里正奇怪呢,朱秀英就拿着一个口袋走了出来,满脸笑容。
“谢谢大家给我家老刘和光齐的祝福了,来,大家吃喜糖。”
糖是好东西,但现在很多家庭连主食都吃不饱,这种小孩子的零嘴就更舍不得享用了。
朱秀英拿了喜糖出来,众人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排着队地跟她说好话,领喜糖。
刘家的喜糖虽然没白家的那么好,便宜的古巴糖还是居多,但还是掺和了少量的大白兔和水果糖,好在总的量都不少。
没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家家户户都拿了一大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朱秀英发完了糖,又冲着众人高声道:
“一会儿做菜的师傅就该来了,麻烦大家伙有力出把力气,帮忙抬抬桌椅的,成不成?”
“成,一大妈,这事儿就包在我们身上吧!”
“对,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和一大爷丢了面子!”
朱秀英满意笑了,然后便拉着刘海中回家去了。
等回了屋里,刘海中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满脸通红,额头冒汗,但是喘气的幅度却极为小心。
原来刘海中刚刚并不是不想在众人面前发表一番讲话,好好展现一下自已身为一大爷的权威,只是衣服在身上勒得太紧,简直都成了一种酷刑,让他喘不上气。
所谓的满面红光也不是他气色好,而是生生被憋的。
就这个样子,刘海中想大喘气儿都难,更别提高声说话了,所以刚才只能憋着。
“老刘你看看你都憋成什么样了,我赶紧给你解开喘喘。”
“别……别解……解开了一会儿……穿……穿不上了……”
刘海中对自已的体型还是有基本认知的,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真是,那我就把你领口的两颗扣子解开,你稍微喘喘气儿这总行吧?”
“行……行……你给我解……吧……”
朱秀英给刘海中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总算让喘气松快了不少,没给活活憋死。
“老刘,你要不要喝口水,或者抽个烟?”
“不喝……烟……也不抽……”
朱秀英知道刘海中不喝水是怕撑大了肚子,不抽烟也是怕喘气儿撑破衣服,她想了想:“那就吃颗糖吧,这也不占肚子,你看行不行?”
“行……拿糖……”
刘海中吃了糖,难受的表情舒缓了不少,朱秀英见状也放松些许,站起身道:“你先休息着,做饭的师傅一会儿就该到了,我去外面照看着,有事儿你喊我。”
“你去吧……亲家来了,你马上喊我……”
“我知道了。”
朱秀英出门去照看院子里的活,不到八点钟,做菜的师傅携着几个徒弟,带着大锅小锅地来到了四合院。
这是刘海中特意去一家老字号饭庄请来的老师傅,带一群徒弟来打下手,光是请厨师这一项,刘海中就花了一百五十块。
价格这么高,一来是对方的厨艺远胜傻柱和之前做星期天谢罪宴的那位师傅,手艺好,价格高是以自然的。
二来则是刘家看黄历选了星期三这个黄道吉日,这老师傅原本也是要在饭庄上班的,出来给刘海中做席,饭庄那边就要请假,包括他那些徒弟也是,请假扣掉的工资一并要算进刘海中的账里,给的钱不够人家根本不乐意请假来做你这一单。
不过老师傅出手,果然是老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
这位老师傅和他徒弟也有十年以上的默契了,配合极为熟练,几个徒弟三两下就在院子里搭建好了临时的灶台案板,有人熟练地洗菜切菜,有人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