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唐青柳拧毛巾的手顿了两秒,“蓝墨只是去京城送家书,怎么会遇到西北军?”
“这就要等他醒了以后才能知道了。”
同样得知消息的夏宝珠急匆匆拿了参片过来:“承愉呢?”很快她就看到了趴在桌上的唐蓝墨,夏宝珠整个人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别急,承愉我放到楼上的客房去了,”唐青柳连忙结果夏宝珠手里的参片,“她发烧了,你赶紧去请郎中。”
夏宝珠一听这话就到柜台后面拿起了荷包往门外跑:“我马上回来!”
她刚离开没多久,唐迎和唐衔叶就带着右臂受伤的唐送冲进了大门。只见唐送也伤得不轻,最严重的还是他一直在发抖的右臂,鲜血已经将他的小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此时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呈现出一种失血过多的灰白,显得很是骇人。
唐衔叶死死按住他的伤处:“唐迎,去拿针线还有绷带!”
这时含住参片的唐蓝墨忽然清醒了片刻,在看清唐送没事后才松了口气,彻底昏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青柳拿了瓶烈酒给唐送,用来麻痹唐衔叶给他缝合伤口时的疼痛。
唐送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咬紧牙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的说道:“承愉手里有……重要的……东西,十七……死了……”
十七?是我想的那个十七吗?唐青柳愣住了,他没想到上次承愉的及笄礼上,自己同那个獬豸楼的少年竟是最后一次见面,一时之间有些难以相信。
“怎么会这样?”
“具体的事我也不清楚,”此时唐衔叶已经给他缝好了最大的伤口,勉强止住了血,“我和蓝墨是在半路上遇到承愉的。她当时昏倒在路边,十七的尸体就挡在她前面,还有一地的尸体。”
就在这时,夏宝珠带着黄仵作赶到了。
此时天色已晚,拦江镇的医馆大多关了门,距离客栈最近的是黄仵作的家。于是夏宝珠便将即将进入睡梦中的黄仵作给拉了过来。
一进客栈,屋子里浓重的血腥气就让黄仵作皱起了眉头,他揉揉眼睛,这才看清屋内的场景,脱口而出:“你们这是遭人寻仇了?”
“黄爷爷,有事以后再问吧,救人要紧!”夏宝珠着急的不行。
黄仵作点点头,先是看了唐送一眼:“这伤口缝的好,暂时不用担心。”随后他走到了唐蓝墨旁边,眉头蹙了起来:“伤口不太对,怕不是有毒?”
一听这话唐绿雁着急不已:“中毒不是会伤口发黑吗?”
“还有一种毒会延缓伤口愈合,叫人流血致死,”唐衔叶在旁边补充道,“我没看蓝墨的伤口,他可是中了活络草的毒?”
“真是,”黄仵作见旁边放着清理伤口用的热水,“你们用热水清理过他的伤口了?”
“是,”唐青柳慌了起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蓝墨要紧吗?”
黄仵作微微松了口气:“不,也算是歪打正着。活络草的毒遇热会失去大部分效用。你一会儿每半个时辰就用加盐的温水清理一次他的伤口,直到伤口不怎么流血了就可以了。”
说完他就问道:“承愉呢?”
在一旁已经急的眼睛都有些红了的夏宝珠忙说道:“在楼上呢!您快来。”
令夏宝珠不忍心看的一幕出现了,夏承愉的胳膊上全是瘀伤,她发着高烧,汤药也喂不进去。
黄仵作帮她把了把脉,脸上露出了震惊又心疼的神色:“承愉这,多次流产……血不归经,身体空虚……她才出嫁多久!怎么会这样?她丈夫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夏宝珠眼泪当即就下来了,她没想到自己眼珠子一般养大的妹妹竟然收了如此大的罪:“我的天呐!杀千刀的!承愉,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照顾好你……”
“我拟个方子,先给承愉吃着,”黄仵作几乎是看着夏家这几个小孩长大的,他满是痛心但还是安慰道,“宝珠丫头别慌啊,咱慢慢养着,承愉能好的。”
夏宝珠拿了方子下楼,眼泪掉个不停。
见她这样,唐青柳心知夏承愉肯定是病得不轻,他赶忙上去接过夏宝珠手里的单子:“姐姐你在家缓缓,我去抓药。”
听见唐青柳的声音,夏宝珠才有些缓过神,她微微点头,声音沙哑:“快去快回。”
可就在唐青柳开门的一瞬间,几声暗器的破空声朝着他就来了。唐青柳反应很快一个侧翻就全部躲了过去。
唐绿雁看见地上的菱形铁钉,眉头直接拧成了疙瘩:“和蓝墨身上的一样。”
“都追到我们鼻子底下来了,找死。”唐衔叶眼神一凛,摸到一扇半开着的窗边,身形一矮就闪了出去。
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细碎打斗声。唐青柳和唐迎安置好屋内的伤员和夏宝珠后,也摸了出去。
唐绿雁则守在屋内,他抬手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