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是照旧。
苏童白天找房子,每到傍晚就往顾川那边赶。
会议室里每天都坐着一拨人,有赶不完的材料,和加不完的班。
苏童不止抱怨过一次,质疑他们是否是铁人,徐珊笑着说:“这算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还算好了,工作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也闲得直刨坑呢。”
苏童简直不相信:“还能有比你们忙得?”
“太多了,你瞧没瞧见新闻那边,天天扛着摄影机出去找热点,还要有深度有情怀,不能老是家长里短的。还有那些主播们,别看电视上光鲜亮丽的,有时后勤不到位,演播室里热得像蒸笼,一个个套个上衣就坐过去,往下一看都脱了裤子就穿个大红裤衩呢。”
苏童笑得脸都红了,徐珊一本正经地昂起头:“别不信啊,知道简梧吗,多大的腕啊,每个月光化妆补贴就一万多,最近调晚了她的节目时段,我看她都一个多月没回去过了。”
苏童连连点头:“信了,我真的信了。”
“听了我的话,还想不想进来了?”徐珊支着下巴打量她:“和我们老大说招聘的事儿了吗?”
一提起顾川,苏童就有些没精打采。
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因为那个吻更近一步,相反的,曾被精心维系过的那个平衡不复存在,有什么东西在那一晚被彻底打乱了。
苏童给他发过两次短信,他每次都是隔了一天才回复过来,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他都立刻挂了,很久后再回过来说刚刚在开会。
在他的地盘上偶尔见一次,也是匆匆而过,她甚至来不及和他单独说一句话。
几次亏一吃,苏童自我反思,是不是自己太主动了,吓到了他?毕竟那混乱的一晚,也是她头脑发热,第一个吻过去的。
中国男人的骨子里总有一些大男子主义,太过主动的女人,不好。苏童踟蹰着什么时候和他解释解释,可这种话,她这么薄的脸皮,要怎么开口?
除了我爹,我还没和其他男人亲过呢,那是我初吻,你看着办吧。
苏童头痛得很。
然而有一失,必有一得。苏童情场上不顺,职场上立马就扳回来一成。
她在忐忑中一连看了几遍角马大迁徙后,主任的电话终于把她召回了社里。
苏童刚一坐下来,立马开门见山地阐明了自己的态度:“主任,驻外的事情我想过了,如果你一定要我过去的话,我就只能回家给你打辞呈了。”
主任一怔:“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还会用这个来威胁我了。”
苏童实话实话:“不是威胁,是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以前一心想要出去,为的是自己的那点私心,所有再多苦再多心酸也没抱怨过。现在想留下来,虽然也有些个人原因,但我更多的是想真正的脚踏实地,先在国内做出些成绩出来。”
主任笑着说:“你这何止是私心,完全是野心啊。”
苏童跟着笑起来,主任抽出个纸杯准备去饮水机上给她倒水,苏童连忙接过来,说:“我来吧。”
又端着主任的茶杯斟满了,回来的路上听到他说:“不去就不去吧,本来喊你过来也是为了说这个的。”
苏童一脸惊讶,将茶杯搁到他面前。
主任喝了口水润嗓子,解释道:“起先是我们外驻在那儿的一个同志申请回来备孕,我这才想着把你这个小年轻先给顶上一阵子。谁知道昨天她给我打电话过来哭诉,说和先生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一气之下准备离婚,回国的事情也不再提了。”
苏童直摇头:“你要是早一点说,我就不必说那些来得罪你了。”
主任说:“算不上什么得罪,之前不也跟你打过招呼嘛,你不想去,可以,留在社里工作也是一样的。就是现在我这儿庙小,已经留不住你的人了。”
苏童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啊,社里挺好的。”
“能比总社好?”主任一双眼睛贼贼地盯着她望:“你能安心呆我这儿几年,真一点都不想去总社了?”
苏童被他看得不舒服,手沿着纸杯滑了圈,回答得圆滑:“你不是说过那儿是所有媒体人的终极殿堂了吗?”
主任哈哈笑起来。
苏童出去的时候,主任特地送到办公室门口,刚要道别,主任又拉住她,神神秘秘地问:“你这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
苏童还在思考什么个人问题,又听他说:“上次我可是看到你坐顾记者车子走的,我认识他多少年了,从没听说他这么热心,还爱顺路捎着学妹。”
苏童连忙说:“主任,你不做侦探太可惜,那天主要是因为顺路,所以他就——”
主任连连做出个中止的手势,让她安静一下:“你别插嘴,你先听我说完嘛,顾川那个人是很有才的,少年成名,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红遍全国了。这人啊得到的越多,也就越不在乎,我听说他准备急流勇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