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我终于再一次拥有了头发。
是的,乌黑茂密又柔顺的长发,就凭这个完美贴合头部的发套,我决定酌情给观沧澜增加05个好感度。
“果然很合适呢~”观沧澜的愉悦几乎已经具现化了:“虽然之前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但现在的你更让人移不开眼睛,让人根本舍不得放走。想到你去了衙门就不能马上回来,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不管观沧澜人如何变态,他的审美却是值得肯定的,雪青色的刻丝并蒂莲雨花棉对襟衬得里面的白衫更加雅致,后面的黑发散散披着,两侧各挑一缕和淡蓝的丝绸绑成小辫子,下端各坠一个刻着祥云纹的小圆柱,不显得过分女气,却自有一番飘逸,如果真正的沈冀作为六皇子长到这么大,也就是现在的样子吧。
“我不能跟在你身边时刻加固易容,反正白布一蒙,整张脸就遮住大半了,就不必做的太夸张。”观沧澜扶着我的肩坐在镜子前,他的动作有意放慢,足够我把所有步骤牢牢记在心里:“只需在你原本的容貌上修饰五官,眼距加宽,眉峰修得更柔和一些……好了,现在再看看。”
模糊的镜面中倒映出人影,明明五官和轮廓没有太多变化,但就是给人感觉不像是一个人。这是一张细看没什么瑕疵,却不会让人第一眼就惊艳,继而牢牢记在心里的脸。
我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笃定道:“这个人,是真实的。”
观沧澜甜蜜地笑了笑:“明明连名字都让你自己取了,还是被发现了呢。没错,这个人之前的生平都是真实存在的,三年前,我把他送到了南疆巫医的死牢里,然后……他就死在了那里。”
他果然对现在在平罗山上的的某个人另有所图,我淡淡道:“他是谁?”
观沧澜皱眉想了一会儿,似乎在从久远的记忆长河中搜寻一块微不足道的鹅卵石:“他叫崔疏檀,是博郡崔氏的人,当然,现在他就是莫心素,他就是你。”
又是博郡崔氏!凉州知府管屏口中也出现过这个家族!
博郡崔氏在明面上一直是七皇子的拥趸,但如果我连这个都知道,就太不符合一个日月圣教的教徒对中原朝局应有的了解了:“你话里有话,这个人不会以前见过七皇子吧?”
观沧澜摊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之所以用这个身份,也是为了让你在七皇子身边有更好的待遇,毕竟,我可舍不得让你受苦。”
信他有鬼。我心中冷笑,面上平平:“如果无法自保,我会直接对沈清动手。”
观沧澜击掌:“对了,你提醒了我,还有一件没有送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小竹笛,吹了一段并不算悦耳的旋律,过了没一会儿,一条漂亮的白色小蛇从窗缝里爬了进来,观沧澜俯身让小蛇爬上自己的胳膊,对我道:“不要害怕,伸手就好,玉虹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的前提大概是没有你的命令吧?我早知道他不会对我这么放心,这条叫玉虹的蛇光是看鳞片就能猜测它的毒性了。
我腹诽着伸出右手,玉虹“嘶嘶”地吐着鲜红分叉的舌尖,听话地爬进了我的袖子,它意外地非常乖巧,只盘到了我的手腕上围成一圈,不细看的时候像个漂亮的手环。
“玉虹对杀意很敏感,会代替我保护你。”观沧澜微微一笑:“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当你跟随沈清前往龙台观时,记得一定带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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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脸色依旧苍白的戚盏已经可以勉强起身扶墙行走:“殿下,茶凉了,戚盏叫人给您换一盏吧。”
沈清对这个从小跟着自己又替自己挡剑差点丢了命的内侍十分温和:“你还要养伤,这些事就不要费心了。”
戚盏摇头:“不能服侍殿下,戚盏会比死了还难受,而且殿下出行的路线泄露都是戚盏的疏漏,让您受此惊吓,属下万死莫辞。”
沈清严肃的面孔柔和了几分:“本宫相信你就如同相信自己的双手,此事泄露未必是有内鬼,天下之大,生出一些才智过人的天才并不稀奇,或许看破你的安排的,就是其中一个聪明人罢了。”
戚盏顿了顿:“殿下,您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呢?是大殿下,二殿下,还是……那位六殿下呢?”
沈清不置可否:“为何不能就是些胆大包天的逆贼所为呢?你的忠心本宫明白,但若再妄议皇家,本宫必不饶你。”
“可是殿下!”戚盏急了:“殿下素来正直,可眼见如今皇上的心意越发难测,就算您不对那人下手,他未必不会把您视为眼中钉,都是一样的儿子,陛下对他不讲道理的偏爱,您从前还看的少吗?想当年……”
“够了,”沈清手中的书页微微发皱,昭示着主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本宫一直相信,只要本宫做的够好,父皇就一定能够看到。若六哥能让本宫输的心服口服,本宫甘愿居于其下做个贤王。”
戚盏不敢相信沈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您败了,贵妃娘娘,还有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