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时半刻就足够逃命了。
布小乙听了半天,大致明白了姜夙萤的“死局”——前朝公主,这个身份简直是别人推锅最完美的借口,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一定有很多人想让她死,平阳王也是其中之一。那么同为棋子,他的反抗便是——你们想让她死,我偏要要她活!
姜夙萤余光扫到什么东西飞速袭来,假观主也同样发现了不对,但他没能闪开——这东西本就是冲着他而来的,自然将他闪避的方向和速度也算了进去,布小乙武功不高,但保命的家伙可以说用的如支臂使,加上假观主没想到会有人突袭,被套了个正着。
“挺住!别让他跑了!”布小乙扔下这句话,转头就跑去找援兵。
姜夙萤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但她迅速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机会,她固然可以逃跑,可如果把这个人放走,之前她的所有努力就要前功尽弃,绝不可以!
染血的琴弦在刚才的打斗中尽数折断,二人经验和内功的差异,即便假观主大意失了一只手也无法全部补回,被网住的假观主也意识到了形式的不利,拳脚乱挥来制止姜夙萤近身,如果他真的挣脱出来……
姜夙萤看着手里残破的武器,脑中全速思考,突然想起血誓那天独孤前辈使出的两招八卦掌和六路通臂拳,谆谆善诱的声音仿佛仍在耳边——
“武学之道,最忌固步自封,敝帚自珍,千人千念,想成为宗师,就要先找到属于自己的招式。”
“我的招式么……”姜夙萤喃喃道,混着鲜血的断弦与印象中的那团升至半空的酒液隐隐重合:“那就试试吧,赌上我的命!”
说罢,她不再犹豫,将胳膊上的伤痕又撕开一些,血液淋到断弦上,增加了重量,她将这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抛至半空,用内力将它们凝至半空,对准了困鹰网的缝隙。假观主似乎意识到了她的想法,更加疯狂的挣扎起来:“贱人!你怎么敢杀我!贱人!贱人!!!”
姜夙萤对他贫瘠的辱骂之词充耳不闻,她一手化掌,断弦绷紧;一手握拳,猛然击碎空中的血球!
惨叫声响彻山谷,惊起一群飞鸟,只见每一根细如发丝,锐如针尖的碎弦势如破竹地扎进假观主的身体,表面风平浪静,只有假观主知道其中的痛苦——太痛了,数百根针在自己的血肉中乱窜,甚至还刺瞎了他一只眼睛,濒死的剧痛让他再也压不住体内的真气,哀嚎一声,困鹰网在巨力下彻底崩断!
而姜夙萤等的就是这一刻!
属于她自己的“六路通臂掌”并不如独孤长老的控制力强悍,可这没有减少它的杀伤力,因为这一掌的威力在收,不在放。
乱窜的碎弦受到主人的操控,一股脑的想要往外钻,姜夙萤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它们凝聚到假观主的胸腔附近,轻轻旋转——
没有惨叫,因为假观主已经叫不出来了,心脏生生地被姜夙萤打入他身体里的内力和断弦拧碎,僵硬的尸体沉重地倒在草地上——这是他为姜夙萤准备的埋骨之地,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自己的绝命之所。
“啪,啪,啪 ”
掌声从身后传来。
“你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啊,师妹。”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姜夙萤惊恐地望去,看到同样浑身是血的观沧澜,他胳膊下夹着一个土陶罐,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数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这句话果然说的不错。”观沧澜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最后那一招,是独孤虚白教你的吗?真不错啊,努力的孩子应该得到奖励。”
他一步步走近:“选一样奖励吧,师妹。”
“你想怎么死呢?”
无形的剑气从远处飞来,在观沧澜和姜夙萤极近的距离中间划出一条深刻的沟渠——是观沧澜闪的快,不然他的左脚现在已经没了。
陆桑稚一身青衣,手持竹剑的同时,背后隐隐凝出六把飞剑,目光凛然,衣衫发尾无风自动,一双淡漠的灰瞳映着观沧澜的身影,他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以泰山压顶的沉滞感——令人不禁感叹,仙人一怒大概就是如此。
陆桑稚冷冷道:“又见面了,不过这次可不会有人再放你走了。”
“离她远点,你的对手是我。”
观沧澜的笑容阴鸷了一瞬,和楚赦之见过一面后,他的情感好像也变得真实了一些:“啊啦,好像有哪里出了点问题,确实,我的推算里单凭阿萤的能力应该是解决不了韦矢斜的,让我看看……困鹰网,原来是他啊,真是的,阿萤,你身上是对一品堂的人有什么特攻吗?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姜夙萤不明所以:“什么第二个?”
观沧澜将一直抱着的陶罐放到了地上:“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那个被师父打死的,侍弄花草的外门弟子是因为救你死的啊!不然你以为让你顺藤摸瓜找到黑市的线索是从哪儿来的呢?我倒是不介意她给你送点药,毕竟有时候师父确实过火了些……但是差点让你逃走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