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宿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温柔的女声瞬间变得无比尖利。
“你还敢给我提秦意!?”
“那个狐狸精做出那么多阴损下流的事情,牵连了墨家不说,现在又搞到了你头上,你还维护她?”
电话的声音不小。
墨靳臣的脸色瞬间黑了一个色号。
“妈,你说什么呢,秦意根本就不是网上传得那样,我已经跟您解释过了,您怎么就不信呢?”
陆云宿的解释换来的只有母亲的一声冷哼。
“她不是那样的人难道我是?”
“陆云宿,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想,从现在开始给我离那个小狐狸精远一点,她是什么人跟我没有关系,但她要想进我陆家的门,绝对不行!”
陆云宿余光瞥见墨靳臣愈发难看的脸色,捂住听筒的位置,轻声说道:“妈,你小点声,我人就在墨家……”
“什么!?”
“你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
话落,还不等陆云宿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墨靳臣咬着牙目光定定的落在陆云宿脸上,唇角噙着骇人的冷笑,“陆大少爷,请吧!”
“不是,这事跟我没有关系,都是我妈她误会了……”
“墨家庙小,你还是尽早回去的好。”墨靳臣不为所动。
陆云宿急的跳脚,深深的无力感在心头徘徊,但看着墨家老爷子和墨靳臣的脸色,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意身上了。
“秦意,你帮我劝劝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意向来有仇必报。
但在这件事上,陆云宿确实冤枉,更何况之前叶眉诬陷她陆云宿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身边帮她说了公道话。
陆家夫人的话说的虽然难听,却也只是个误会。
秦意不着痕迹的拽了拽墨靳臣的衣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生气,但陆云宿是你的朋友,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了解的。”
陆云宿忙不迭点头。
生怕晚了一秒就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墨靳臣不置可否,但脸色却缓和了许多。
“一个宴会而已,不去就不去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你何必把气撒在陆云宿的头上。”
她澄澈乌黑的眸子望向墨靳臣——这个做决定的男人,眼神难得的明亮而又温和。
“咻”得一声,男人觉得自己心脏被人射了一箭。
墨靳臣下意识撇开眼,掩饰性咳嗽一声,道:“想留下就老实点,我不希望再听见任何关于阿意的闲言碎语。”
陆云宿从小就是惯顺杆儿爬的人,听出他语气里的缓和,立
马表忠心。
“哎呀,一回去就得受我妈念叨!更何况,我和那些老古董不是一路人,我欣赏秦意还来不及,怎么会说闲言碎语呢!”
陆云宿赶忙点头,就差伸出三指对天发誓。
得到他的保证,墨靳臣转身拦住秦意的腰身迈步就往楼上走,沙发上传来老爷子的怒吼声,“墨靳臣,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昏头了!”
回应他的只有楼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陆云宿见状赶紧上前安慰,“您老消消气,既然是家宴就没有那么多讲究,靳臣要是不想去就别逼他了,我妈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
当事人都走了,只剩下陆云宿一个人守在老爷子身边劝说。
老爷子即便再不高兴也没有办法,只冷哼了一声带着司机离开了。
隔天一早,陆云宿出门一趟,没多久就带回了一个噩耗。
网上的风评随着时间的发酵,人云亦云,被传得神乎其神。
这次是真的寸步难行,不能再出去了。
秦意不想被大众关心自己的祖上十八代,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待在家里。不出去惹人或好奇或嫌恶的目光,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
大部分时间侍弄研究所送过来的新的植物,其他时间
就是陪着自家崽崽上各种课程。
陆云宿住了两天,却都没怎么见到过秦意。
沉迷研究的秦意猛然从自己思绪里回神,看了一眼时间,快到饭点了。
她一边活动筋骨,一边往门走去。
冰箱里还有些虾,香椿就和鸡蛋一起……秦意思考着中午的午餐。
彼时陆云宿正在外头闲逛,余光突然闪过一个影子,他疑惑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只见秦意正在安排午餐。
她把鱼煎得两面金黄,又撒上青翠葱花;洗净了的香椿入锅,发出刺啦响声,散发诱人的味道;更别提后面摆在盘子里等待处理的一盘盘菜,陆云宿咽咽口水,只觉一个字:香!
秦意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意外让烧菜这件事平添几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