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兰的脸白了白,沈清颜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若说七百五十两不算钱,那好,我们来算一算别的。”
沈清颜看着秦凤兰的眼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众人清晰可闻。
“二夫人,你和沈云娇每个月都要去京城最大的成衣店锦绣阁,定制江南最新的蜀锦做衣裳,每做一套就要上千两银子,还有珍宝阁的珠钗首饰、最新样式的头面、后宫妃子才用得起的胭脂水粉……”
沈清颜每说一句话,就向秦凤兰走一步,锐利冰冷的目光好似要把她的心看个对穿。
秦凤兰不自觉后退,脸色越来越白。
然而沈清颜声音没有停止。
“这些东西,你每个月都要给自己和沈云娇买,就想让她在各家贵女中出类拔萃,可你算过没有,这些加起来,每个月都要十几万两银子,比老夫人的药都要贵十几倍,这些钱也是也是大风刮来的?!”
“更别说整个丞相府大大小小几百号人,每个月光下人的月银就要支出几万两,更别说所有人的吃穿用度了,十万两都是说少了吧?”
“还有你每个月都要宴请京中各大夫人小姐,一次少说也要几万两。”
“所有的花销大大小小加起来,每个月要有五十万两才能支撑丞相府的运作。 ”
“可父亲和祖母的俸禄,加起来也就十万两。”
“二夫人,要不你说说,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的?”
沈清颜的最后一个字落下,秦凤兰也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额头冷汗直冒,眼中的慌乱清晰可见,她强自镇定地道。
“清颜,你在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沈老夫人听到这里,整个人摇摇欲坠,怒声质问:“秦凤兰,清颜丫头说的可是真的?!”
她生气不是因为秦凤兰每个月花这么多钱,而是她居然让自己吃那么便宜的药,这实在不符合她的身份。
而且她才是整个沈府的主人,为什么她每个月没有最新的蜀锦衣裳和头面?
秦凤兰安排的,也太不合理了!
秦凤兰根本猜不到沈老夫人生气的点是这个,她急声解释道:“老夫人,我主持府中事务这么多年,从没出过差错,就算每月的花销这么多,那也是……”
“那也是什么?”沈清颜把话接了过来,目光清冷如墨,寒气逼人,“你是想说,这些都是家中铺子和田产的营收?还是我娘的嫁妆?”
秦凤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怒声道:“你休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动姐姐的东西……”
要是让外人知道丞相府这么多年几乎都靠丞相亡妻的嫁妆来支撑府中大额花销,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最好没动。”沈清颜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凤兰,明明是笑着的,但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却穿过层层躯壳,直直沁入秦凤兰心底。
秦凤兰额头的冷汗更多了。
关于沈府的花销,是沈清颜动用褚月阁的力量查出的,第一次使用,效果很不错。
“对了,我还听说一件事。”秦凤兰的心还没落下,就听沈清颜又说话了,这使她额头的冷汗又落了下来。
“我母亲留下来的产业,不仅没有人好好打理,还亏损了不少,要不是我哥放弃仕途接手了,还不知道会亏损成什么样。”
沈清颜转眼看向沈老夫人,声音清亮,不卑不亢。
“既然母亲的东西这么不被重视,那我拿回来,也没什么不妥吧?”
女子孤身而立,眼中满是冷傲和坚定,让人不敢轻视。
沈老夫人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一时间思绪有些烦乱。
她没想到这么多年秦凤兰是这样持家的,之所以还没有入不敷出,一是有褚清月的嫁妆,二是不少人暗中贿赂沈平鹤这个丞相,这才有源源不断的钱财进账。
所以无论怎么看,沈清颜的要求都不过分。
但……
沈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了。
“清颜丫头,你想要打理你母亲留下的产业,自然是可以的。”
那些商铺亏损的厉害,唯一能赚钱的风月楼还被沈元沐掌控着,强行把持着确实没什么意思。
“但嫁妆……”
沈老夫人看了秦凤兰一眼,见她眼中闪过慌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便明白这嫁妆是不能给了。
“你母亲毕竟是沈府的人,虽然她已逝,但嫁妆还是登记在沈府名下,就算你母亲生前与你父亲和离了,按照律法,这嫁妆还是属于沈府的。”
这是不打算还了。
沈清颜心中冷笑,今日母亲的嫁妆,她们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是吗?”沈清颜缓缓抬眸,眼底一片冰冷,“莫不是我母亲的嫁妆,已经被你们挥霍完了,拿不出来才这样说?”
“当初我嫁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