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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1 / 3)

苏织儿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她强忍着羞耻解开男人的衣衫,满心满脑就只有一个念头。

既得他不记得那晚在河神庙中发生的事,那就再来一遍,让他抵赖不得,不就行了吗!

何况他们早在破庙那夜就已有了肌肤之亲,再来一回,又有什么好怕的。

苏织儿在心底一个劲儿地这么告诉自己,可撩开男人单衣的指尖仍忍不住微微发颤。

她虽未经人事,但其实对夫妻那事儿并非一无所知,乡野妇人口无遮拦,常聚在一块儿说些私密的房中事,年岁还小时,苏织儿的确不明白,可后来听得多了,便也勉强懂了一些,晓得生孩子那桩子事并非躺在一个被窝里亲亲抱抱便能成的。

可那事儿苏织儿不可能真的与这男人做,但既得要装,自然得装得像一些,至少这衣裳得脱了不是。

她半眯着眼,大着胆子撩开男人的单衣,露出其下一大片胸腹,苏织儿只随意瞥了一眼,便惊得瞠目结舌。

男人确实如看到的一般,十分消瘦,可即便如此,腹部仍隐隐还能看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从前当是副强健的身躯。

但苏织儿注意的并非这个,而是男人胸口纵横交错的疤痕,先前在庙中,她并未解开男人的单衣,故而没发现这些痕迹,看纹路,当是鞭伤所致,且这伤痕深陷,像了被剜了皮肉,条条若蜈蚣般扭曲可怖。

苏织儿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下手的人该有多狠,才会留下这样的伤痕,那鞭子落在身上,定然很痛吧。

她心底不由得闪过一丝愧意,突然开始犹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算计这个男人,然这个想法只持续了片刻,便被苏织儿生生压下了。

她做得或是不对,可如今箭在弦上,她已没有退路了,只有试着搏一搏,才有可能觅得一丝生机。

她又垂眸瞥了眼男人身上的伤疤,纠结便复如细线一般不住地拉扯着她的良心,可苏织儿真的不想被卖去孔家。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像是在对男人讲,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般低低开口。

“我也算救了你一回,这回便当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去孔家,真的不想死……”

“左右县太爷都要找姑娘来照顾你,那你不若选我,我好歹是愿意的,虽然我不像那些姑娘们,会读书识字,但我能给你生火做饭,也会帮你打水洗衣,我们谁也别嫌弃谁,这样不是很好吗……”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没有点灯的草屋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个物什的轮廓,苏织儿喃喃说了几句,便挨着男人躺下,顺势拉过炕上那唯一一条硬邦邦的棉被,盖在两人身上。

她本躺得离男人稍有些距离,可想了想,还是豁出去,侧躺着贴住男人的身子,这样待他醒来,她也能尽快发觉。

苏织儿闭上眼,虽不知这事儿究竟能不能成,但她已做了最大的努力,如今真的只能看运气了。

方才燃过的灶火将整个炕都哄得暖暖的,事儿进行得分外顺利,苏织儿始终紧绷的神经不自然被这份暖意融化,疲惫上头化作让上下眼皮打架的困意,她终究没熬住在不知不觉间睡去。

她自然也不晓得,在一片漆黑中,她紧贴着的男人,在听到她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后,缓缓睁开了眼。

萧煜侧首看向将脑袋抵在他肩头而眠的女子,甚至能感受到她柔软湿润的呼吸落在他的手臂上。

鼻尖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女子馨香,他沉默着凝视了她片刻,想起方才她说的话,眸色晦暗不明。

少顷,复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翌日,感受到身侧女子苏醒的一刻,向来觉浅的萧煜几乎在同一时间醒了过来,外头蒙蒙亮的天光透过草屋纸糊的窗子透进来,他估摸着当是寅时前后,大抵也不必装了,索性睁开眼睛,转头看去,正与那双恰在观察他的杏眸相撞。

那双眸子的主人先是懵了懵,但反应却极快,登时尖叫一声,慌乱地拥着那棉被坐了起来,退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泪盈盈地望着他。

“大哥,你……”

若不是知晓真相,看着她这副煞有其事般受了欺辱的模样,萧煜当真会怀疑自己昨晚真的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他垂首看了眼自己敞开的单衣,再看向苏织儿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子,故作茫然,“昨晚……”

“大哥你……不记得了吗?”苏织儿一双眼眸哭得红通通的,抽噎着道,“昨晚……昨晚我洗完了碗,本想跟大哥您道个谢就回家去的,可进了屋就见你躺在炕上,像是睡过去了,我怕你着凉,想给你盖被子,可你……你却一把便将我拽到了炕上……”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啦啪啦地往下掉。

萧煜默默无声地看着她演,想看她究竟还会说些什么,好一会儿,才见她背手抹了抹眼泪,小心翼翼地抬眸看来。

“如今我清白被毁,定然嫁不出去了……大哥你定是得对我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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