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都是遵从顾老爷子的指令，只有这一次，他觉得，老爷怕是做错了。
管家自是不知道，面前那个常年挂着微笑面具的男人，早就一日日，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他的心里头，关着一只巨兽。只等着有朝一日，把所有的人，都给吞噬殆尽。
哒哒哒。
哒哒哒。
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头响起来。
言卿已经帮顾思卿洗好了澡，顾思卿躺在床上。洗了澡以后，更加白白
嫩嫩的脸，微微仰起。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瞳仁乌黑。
却一直都没有出声。
言卿摸了摸顾思卿的头，在他的身旁坐下，低声问道：“思卿有什么想要和妈妈说的吗？”
顾思卿抿了抿唇角：“妈妈，你真的不难受了吗？”
言卿笑了笑，俯下身。鼻尖蹭了蹭顾思卿的，温柔地说道：“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妈妈刚才…”
“妈妈只是想我的妈妈了。”言卿耐心地解释道。
“妈妈是想外婆了吗？”顾思卿问道。
言卿点点头，眸子柔软。
“妈妈，你一定很难过。”顾思卿低低地说道：“之前妈妈不在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看看妈妈。”
“所以，妈妈也可以看看外婆的照片。”他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说道。
言卿喉间有些哽咽：“思卿有我的照片吗？”
顾思卿点点头，唇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从床上爬起来，在枕头后面，宝贝一样地拿到了一张照片。
“这是妈妈哦。”
说着，他把手里头的照片，递到了言卿的面前。
言卿一愣，垂下了眼。
顾思卿的手里头，捏着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