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眼前覆上了一层阴影。
纪曼一愣。
先印入眼底的是男人的西装裤。
深灰色。
带着些许的褶皱。
这是…
她抬起眼来，对上了男人那张美得雌雄莫辨的脸。
他背着光站立。
面容一半露于明处，一半隐没在昏昏光线之下。光影，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交织。
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冷冷地瞥了一眼。
眸子里头，一片的冰冷，没有任何的人气。
“少爷…”纪曼下意识地说出了声，话还没有说完，就止住了。
男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纪曼闭上了嘴
。
她看到男人就这么站在那位顾少夫人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纪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在男人的眼里，看到像是温柔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是一小时。
在外人眼里，日理万机的顾慎之。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言卿的身边，直到她醒过来。
言卿的眼底，带着些许的困意。
睡眼惺忪。
她一起身，被子就从她的身上滑落。并没有掉在地上，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被攥住了。
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言卿的视线，在佛珠上停顿了几秒。
顺着那双好看到毫无瑕疵的手，言卿看到了顾慎之的脸。
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阿慎。”
她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些许的哑。
忽然，眼前一黑。是男人的手掌，放在了言卿的眼睛上。
虚虚地拢着。
“怎么了？”言卿问道。
顾慎之的手，没有拿下来。他淡淡说道：“你刚睡醒，等适应了，我再拿开手。现在太阳太猛烈了。”
言卿抿了抿唇，轻嗯了一声。
这些天，那张纸条上的内容，一直都在言卿的脑海里头回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