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城没有出声,坐在那里,浑身就像泼了一桶凉水,在国,就算是服刑,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以为他回来,天擎至少对他有点愧疚,阿荏至少对他有些疼惜,可惜,一切都不是想象中的模样。芊芊的事终究是没有瞒住她……
他疲惫地看向冉荏,“阿荏,芊芊已经没了,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我比谁都难受……”
沈如城的声音突然被陆子舟的冷笑声打断了。
陆子舟手中的杯子中重重地搁在桌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张脸也阴冷下去。
沈如城看了一眼陆子舟,没有理会他,又看向冉荏,继续说,“如今就是杀了子航,芊芊也回不来,可是,子航也不是故意,他也是我们的亲人,他也知道自己错了……”
冉荏笑了一声,打断了沈如城,“这么说,天下的杀人犯都是无罪了,他是你的亲兄弟,是的亲人,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路人都不如。”
说完,她从怀中的包里掏出当年沈如城送她的项链和订婚戒指,朝着沈如城的方向用力地扔了过去,泄愤一般,突然很后悔今天来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太让她失望了,到如今,还替沈云卿这对假母子说话,尽然可笑到希
望她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如城僵在那里,戒指落在他脸上,刮着脸面落下,一阵刺痛,项链也砸在手背指关节处,隐隐作痛。
他还没有来得及抓住,落在地上,低头看了一眼,拾起来,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阿荏,你一向知书达理,怎么能说这种话。子航现在就是云卿的儿子,以后也是,他永远是我的外孙。”
冉荏凉凉地笑了一声,看向苏子航,“你以后真能坦然地叫沈如城外公,叫沈云卿妈妈?不如现在叫一声,让我和天擎都听听。”
苏子航坐在那里,没有动,浑身一直处于僵硬的状态,感觉到冉荏视线灼热的盯着自己,突然透不过气来,就像一条毒蛇咝咝地吐着蛇信子咬住了他喉咙。
沈如城在旁边看着,看了一眼苏子航,想起沈云卿说子航这么多年如何自责,如何得不好过,再看他如今瘦成了这幅样子,看向冉荏的方向,“阿荏!”
冉荏回头看向沈如城,放在轮椅上的手在微抖。
沈天擎坐在旁边,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沈如城和苏子航的方向,握住母亲的手,紧抿薄唇,冷淡地出声,“妈,你这样确实为难他了,不如,我叫他一声叔叔吧。”
他
看向苏子航的方向,叫了一声叔叔,从旁边拿了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转盘上,转到了苏子航面前。
苏子航抬头看向沈天擎,对上一双淬了冰的眸子,顿了一下,问道,“……舒舒她还好吗?”
沈天擎扫了一眼苏子航,从旁边拿了烟盒,修长的手指压着烟盒抽了一根,夹在指间,送到薄唇里,又从身上摸到打火机,点燃,缓缓地抽了一口,“她好不好,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叔叔,无需费神。”
苏子航和沈天擎对视了一阵,站起来,喉结滚动一下,眸色阴鸷地低头看着转盘上的那杯茶,“芊芊的事,我一个人做的,我一个人当,你们也别为难他们了。”
陆子舟眸色阴寒地看向苏子航,“你打算怎么一个人当,自首?”
苏子航眸色暗然地出声,“自首我不会。既然你们有证据,就用司法手段解决吧,我会全力配合警方的调查。”
他看向沈天擎的方向,想到收到的那份神秘信件,镇定了许多,闭上眼睛,想到芊芊,浑身紧绷起来,虽然这些年,他被那种罪恶感折磨的苦不堪言,经常会做噩梦,不过他还不想坐牢。
沈天擎弹了弹烟灰,眸色深邃抬眸,看向
苏子航,“不知道你有什么底牌如此有恃无恐,我给你机会跟我博弈。”
“不是有底牌,确实是意(外)……”苏子航话还没有说完,陆子舟突然站起来,一拳头狠狠朝着苏子航脸上抡过去。
苏子航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脸重重地偏在一边,喉咙连着鼻腔涌起一股腥热,然后有灼热的液体从鼻孔流出。
沈云卿在旁边看见苏子航脸上印了一个青红的拳头印,慌忙站起来,帮苏子航擦了一下鼻血,恼怒地看向陆子舟的方向,“你怎么如此粗鲁!”
“粗鲁?”陆子舟擦了擦拳头,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竖着眉毛看向陆子舟,“平白无故动手还不叫粗鲁?”
陆子舟冷笑一声,“根据我掌握的证据来看,二十八年前,三月二日,晚上八点左右,你在安然小姐酒里动了手脚,让她到沈闫老先生的书房,促使她和沈如城发生关系,结果被沈闫发现。因为当时安然小姐怀有你前夫顾子寒的骨肉,沈闫误以为你酒中是堕胎药,想不动神色地帮你毁灭证据,反而与前去沈家和他争取你沈云卿抚养权的穆婻小姐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你的行为更粗鲁更无耻,你说对不对?”
他眸光咄咄地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