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川走远了,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夜风吹过来,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想回带家教的地方,可是封老师说了,不要随便打扰人家,万一不小心弄丢了工作倒不好,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个家教,对她而言,她每学期的生活费、学费,还有回家的路费,都要靠这份兼职!
彭川抱着书包,走了一段距离,找了一个有路灯的地方,将书包放在地上,蹲坐在上面,两手环胸,抱紧了身子。
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夜色,像一帘渐渐拉开的帷幕,缓缓降落,谛听着万籁俱寂的声音,偶尔一缕轻拂脸颊的微风,携着沁人心脾的清新,把朦朦胧胧清澈微寒的月色,洒落在不远处缀满露珠儿伞形的香樟树冠上。
彭川抬头看着,微微出神,这里离别墅区比较近,希望晚上有点点灯光,本来想去那个混蛋那里借宿一休,现在,打死她也不去了,无耻透顶,不穿衣服就出来开门!
渐渐的,感觉有些冷,她抱紧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容龑换好睡衣,闲来无事,手里捏着一杯红酒走到露台的方向,舒服地坐在软得跟女人
怀似得男人沙发上,背靠着沙发,倾斜着身子,看着外面的夜色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不由地想起沙发垫子的那一抹红,手臂僵了僵,摇了摇高脚杯,放在一边,点了一个根烟。
他吐着白烟圈儿看着,突然视线定在不远处的一杆路灯下,依稀有个黑影,仔细看去,有人蜷坐在那里。
容龑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越看越仔细,虽然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像是彭川,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应该离她来敲门有几个小时的光景了。
他看了一阵,心头有些烦躁,下了楼,两脚莫名其妙地踏出了门口,鬼使神差般,走着走着,走到了那路灯下。
一靠近,就能听到女孩匀称的呼吸,显然,她已经睡着了,头埋在环抱着胸的手臂上,一头长马尾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就像一只被主人丢了流浪狗,狠狠地赚取着他的同情。
想到这个女人打过他一巴掌,凶神恶煞地骂他混蛋,容龑拥挤脚尖去轻踢彭川,还没有碰到,又收回了脚,蹲下身子,抱起了彭川。
彭川惊醒,看着容龑。
容龑一愣,手上一松,彭川就那么华华丽丽地落在地上,四肢
朝天,背朝地。
她闷哼了一声,仰头看着容龑,气愤地看着容龑。
容龑本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却哑在那里,看着路灯下昏黄灯光映红的脸颊,那张年轻的脸,似乎带着一股特殊的魔力,吸住了他的视线,无法移开。
许久,彭川翻起身来,瞪了一眼容龑,出门前真应该看看老黄历的,今天应该是忌出行!
容龑伸手拉住了彭川的手臂,“这里晚上不安全。”
“谁要你管!”彭川想要挣脱容龑的手,容龑直接将她扯进了怀里,用力抱紧的同时,他僵在那里,彭川也僵在那里。
四目相对,短时间的怔忪。
容龑很快放开了彭川,“去我那里住一夜,我不收你住店费,明天早上帮我把房间收拾整齐就可以。”
彭川看了看容龑,觉得这个方法还靠谱,可是想到他……
“我对你没兴趣。”容龑看了一眼彭川,扯着的手臂往公寓的方向走。
进了公寓,容龑指了指一楼的房间,“那个房间,今晚你住。”
彭川嗯了一声,见容龑上了楼,略略心安,想来也是,他这种花花公子,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种野草野花。
进了房间,彭
川看了一眼,比一般小区的样板间还装修的豪华,甚至,更富有艺术感一些,不显得庸俗。
不过,房间好像许久没有人住过,落了不少灰尘。
她到一楼的卫生间,找了看上去像抹布的东西回到房间擦了擦收拾了一下,顺利地住下了。
次日,彭川起得很早,早早地将一楼的客厅收拾了一遍,收拾干净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累的脸上都是汗,第一次发现,打扫卫生这种活原来也这么消耗体力。
她正擦着汗,容龑从楼上下来了,眼光扫向一楼的客厅,惊奇地发现他的公寓焕然一新,再看向彭川,见她额头上都是汗,“你……几点起的?”
彭川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半。”
容龑看了一眼腕表,现在已经九点了,那么,她早上起来花了两个半小时功夫将一楼收拾干净了?
他到了客厅,走了一圈,推开卫生间的门,又去厨房溜达了一圈,墙壁,地板,光可鉴人。
容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纯净水,到客厅,扔给彭川。
彭川说了一声谢谢,的确是渴了,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
容龑看了一眼,跟水牛一样!不过没想到
的时候,她收拾的房间比家政还干净,似乎有一项很神奇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