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有些意外地看着陆子舟。
陆子舟许久,才哑着声音艰难地出声,“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九年前,我差点结婚,差点做了爸爸,不过只是差点…”
朱弘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支支小姐…”
“是,就是她,那一年,我失去了她,失去了我的孩子。”陆子舟回头看向朱弘,声音像哽在嗓子里一样,“我这次来,是要不择任何手段夺回她,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他看向旁边整齐锁了一排的同心锁,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上面的名字,视线有些模糊。
就算她失去了记忆,他相信,他可以重新让她爱上他!
每一次,对面而过,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身影,很清晰。
朱弘震惊地看着陆子舟,没想到真的是这样,支支小姐,九年前,才
十八岁……
这么小的年纪不知道碰上什么可怕的事情,不难想象她心里所受到的惊吓与冲击有多大了。一丝同情涌上朱弘的心头,“子舟,说句实话,据我所知,他一直走不进支支小姐的心,他说,她好像把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而且,而且…”
想到那件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他很早就调查你了,因为支支小姐每次做了噩梦醒过来都有画画的习惯,每一次,画的都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我见过,很像你,但不是正面,我不敢太确定,所以没有和你提过。”
陆子舟回头,看向朱弘。
朱弘缓缓地出声,“他觉得画里的男人可能和她九年以前的经历有关,特意调查过你。我不知道他调查到了什么,他没有再提过。”
陆子舟
浑身紧绷,站在桥上,“你是说她的噩梦可能和我有关?”
朱弘看向陆子舟凌乱的神情,“我并不确定,只是觉得可能。”
陆子舟盯着朱弘,“你见过那些画?”
他秉着呼吸,一口气半天喘不过来,抬头看了一眼支支的方向,那里已经人去桥空,“谢谢你。”
朱弘叹了一口气,“客气什么,应该的,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会帮你。”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站一会儿。”陆子舟看向灯光中的美茵河,捏紧了一直抚摸的那个同心锁庆。
朱弘看了一眼,那一块地方满满地锁了一排,不是刻着陆子舟、沈芊芊,就是刻着陆子舟、支支,不知道两个人有过什么样的误会,才会生离死别,失去孩子,他在国外,一直没有
听说陆家发生过什么大事,“子舟……”
陆子舟站在那里,没有出声,身形笔直,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一座雕塑发。
朱弘没有再说什么,子舟想一个人站站,他站了一阵,就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已深,天色已晚,突然下起了雨。
陆子舟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淋透了他身上衣服,也感觉不到一点冷,想到每夜被噩梦纠缠,可能有那场车祸,可能有他…可能很无助很迷茫,心一阵阵揪痛,就像有人翻捣着一样。
突然,他身上的雨停了,周围还有雨声。
他一回头,看到支支站在那里,眸色迷茫地看着她,那双曾经明媚的一发不可收拾的眼睛,如今笼上了一层秘一样的黑色,像幽潭,随时能把他陷进去。
翌
日清晨。
支支醒过来,不敢睁开眼睛,说实话,虽然总觉得很熟悉,其实很陌生,这是他和她第一次正式碰面,不像往日在铁桥上擦肩而过,只是相互望一眼,竟发展到这一步。
奇怪的是,总觉得他们的身体也是熟悉的,那样默契的契合!
陆子舟醒过来,抱着支支,亲她脸颊,认真地亲,每一寸肌肤都不曾错过。
支支不由地睁开眼睛,“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是。”陆子舟抱着支支,抚摸她的脸颊,揉她的头发,将她深深地嵌入怀底。
支支靠在他怀底,“为什么每天都来桥上?”
“因为你在。”陆子舟眸色幽邃地看着支支。
支支脸上一烫,低头,“你怎么每天在桥上买锁?”
“我想锁住我们的前世今生。”陆子舟低头看着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