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苏笑着摇了摇头,捏了颗井水冰过的葡萄塞进口中,就听到外面小丫鬟的声音。
“大姑娘,前院的小枝过来,说是有事禀告。”
房中三人闻言动作皆是一顿,林紫苏笑道:“看起来,倒是个聪明人呢。”说着示意了下,玉尧这才匆匆出去带了小枝进来。小枝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面,额头贴着青石的地面不敢抬起片刻,只道:“奴婢做了错事,请大姑娘责罚。”
说着她双手拖着荷包举了起来,颤声道:“奴婢一时起了贪心,收了周老板的银子,他让奴婢把大姑娘事情事无巨细告诉他……奴婢收了银子后觉得不妥,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她说着带上了哭声,“求姑娘看在奴婢初犯的份儿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你可有对周老板说过什么?”林紫苏瞥了一眼一旁的玉尧和玉叶,示意她们不要多言,温声问道:“周老板上次来家中寻我,我不在家之时就寻上了你,那时你除了告诉我在长椿街医馆之外,还有说过什么吗?”
“奴婢……奴婢当时猪油蒙了心,不曾多想,说过一些姑娘给人看诊的事情……”小枝说着抬头,巴巴看着林紫苏,“姑娘明鉴,奴婢不敢出卖主子,说的都是蕲州城里略微一打听就知道的事情。都是姑娘与人看诊的事情,家中的私事半句都没有提及!”
“你倒是个机灵的。”林紫苏淡淡道:“难怪周老板这般看中你,寻了你留意我在家中一举一动。”
“姑娘明鉴,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随便跟人说姑娘的私事。奴婢确确实实没有说出半句姑娘私事的话……”小枝一颗心如同被泡在了冰水中一样,只觉得浑身遍体生寒。三天前周禹东第一次来林家,就塞给了她一块差不多一两的碎银子,打听大姑娘的事情。当时她就嘴上没个把门的,说了不少的事情。
只因为她在前院伺候,有关大姑娘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平日里面也没有刻意留意,并未说出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的话,怕早就没有她讨饶的机会了。
三天前的事情,大姑娘可是早就知道了,只是她知道的不多,没告诉周禹东要紧的事情这才留着她在这里等着呢!
思及此处,小枝又连连磕头,不过三四下额头就破了。林紫苏不愿看这般的情形,示意玉尧叫停。小枝却是不敢就这般停了,直到玉尧声音带着怒意,斥责她听话就是,这才停下了怯怯地抬头看了过去。
“大姑娘,奴婢老子娘都在庄子上做活儿,一家上下对林家、对大姑娘都是忠心耿耿的。此次是奴婢一时不查,被人拿银钱引诱动了心思,还请大姑娘看在奴婢警醒,及时察觉不妥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次,不要牵连奴婢家人吧!”
这话说的很是有技巧,林紫苏倒是听出了几层意思。这小枝倒是不否认财帛动心,又表明他们一家上下都攥在林家人手中,实际上是忠心耿耿的,只是一时不查而已才被人利用。接着还透出了自己警醒,虽然对银钱动了心,最终却还是来认了罪,没有再对周禹东说出什么有关林紫苏的私事。
这个小丫头,就这些心思而言,倒是机灵。
林紫苏抿唇笑了笑,直接点出:“你今日来,一是请罪,二是毛遂自荐吧?”
小枝愣了一下,显然不懂毛遂自荐的意思,然而却也看得出林紫苏似乎已经不生气了,连忙叩首道:“奴婢记下了这次教训,日后定然忠心耿耿,大姑娘让奴婢去东,奴婢绝对不向西。大姑娘让奴婢赶羊,奴婢绝对不撵猪!定然听话懂事,忠心护主……”
“好了好了,嘴巴这么灵巧,说得好听,至于做得怎么样,还是看看以后吧。”玉尧冷笑了下,林紫苏一个眼神过来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道:“那周老板赏你的银子,你就收下吧。”
“奴婢万万不敢……”小枝说着抬头,见林紫苏似笑非笑,猛然明白过来道:“大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原就是大姑娘的奴婢,用不得这些赏赐的。”
“我这里可没这样的规矩。”林紫苏笑了笑,“白白使唤人不是我的风格,玉尧,带她下去吧。”
玉尧应了,过去一把拉起小枝,“走吧,算你运气好,姑娘用得着你。”
小枝老老实实跟在玉尧身后出去,这才低声道:“多谢姐姐提点,这银子我实在是不敢收,还是孝敬了姐姐吧。”
玉尧瞥了她一眼,道:“你少在我跟前耍这些小心思,姑娘既然说了给你,你收着就是,旁人绝对不会再就这件事情说什么的。”小枝连连应是,下定了决心这银子回头买些吃食来与玉尧、玉叶分了,绝对不能留下。
屋内,玉叶又给林紫苏续了茶水,这才低声道:“姑娘,小枝这丫头真能把事情做好?”
“你看她机灵的样子,玉尧不过是提点了两句,就想得明明白白。这本是要命的错处,她承认了不说,竟然还想借着机会往我院中来。让她做戏骗一骗周禹东,想来问题不大。”她说着微微抿唇笑了下,“这不管是秦家的太太、姨娘,还是周禹东,都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