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山的。
苏素深知鸡鸣山的内情,这些年来也一直有派军中的兵丁轮流监察,三月一换,汇报鸡鸣山的情形。而上一次轮换正是在四月初的时候,轮换的人回来说并无发现异常。
若不是张记镖局押送的药材、粮食被劫,萧祁心中起了疑心,又多番调查问询,怕是苏素也不会轻易松口。鸡鸣山的情况乃是绝密。若是让蕲州的百姓知道琉国的军队能够悄无声息地就到了城外鸡鸣山中,只怕会引起慌乱。这蕲州的一派繁华也就不见了踪影,会动摇江南十六州的根本的。
所以一开始萧祁说要“剿匪”,苏素就没有小看此事。让他点起了人马,又让他拿着手令联系山民。四月初换的岗,也不过是月余的功夫,想来除却趟路的先头军之外,鸡鸣山中的“山匪”应当还不算多才是。谁知道萧祁运气不好,对方的人数不止比他多,更重要的是援军也来得快。
“也不知道如今鸡鸣山是怎么样的情形。”萧夫人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一旁神色自若的谭夫人,又笑了笑,“罢了,他自幼跟着侯爷习武,想来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再牵肠挂肚又如何,萧祁既然走了军部的路子,日后想要有出息,就只能靠着在战场上厮杀挣军功了。
谭夫人笑了笑,道:“既然明白,就不必再担心了,大不了我陪着你吃素,给阿祁祈福就是了。他跟着侯爷可不只是习武,军事、兵法也都是熟知的,咱们等着他得胜归来,与他庆贺就是了。”
武将家人素来心宽,拿得起放得下,谭夫人略微劝说了几句,萧夫人就笑着道:“别说得好听,我可是看了林姑娘与你开的方子,你本就该吃素才对!”
谭夫人笑道:“竟然被你看破了!”
“哈哈哈!”姐妹两人相视而笑,那点儿忧愁自然是不见了踪影。
而鸡鸣山那边,一直到天黑战事还未停。伤员营地里,不时会送来一些兵丁,也有一些轻伤的兵丁包扎了身上的伤口,吃了饱饭就又要上山厮杀的。
林紫苏在这里倒是没有见到林域,一时又是觉得庆幸,一时又觉得担忧,这般纠结着听着山上不时传来的厮杀之声,手下也是不停得为伤病包扎伤口,竟然也没有出错。
一直到傍晚十分,山上突然传来了嘹亮的声响。一开始还是隐隐约约,后来就越来越壮大,林紫苏侧耳听了片刻,然后露出了笑容。而这营地的负责人刘驱也猛然跳了起来,大声叫道:“赢了!赢了!赢了!!!”
是了,定然是赢了。
林紫苏侧耳听着那调子简单的歌声,笑着给了手下兴奋的兵丁一巴掌,呵斥了一声:“别乱动!”
那兵丁不以为意,笑着道:“林大夫,林大夫,咱们赢了呢!”
林紫苏笑了笑,“是啊,赢了,你可放心休息了。不要再逞强非要上山报仇了,你再折腾,这腿还要不要了?”这人腿上被砍下一大块,深可见骨。被送下来的时候脸色白到吓人,林紫苏来不及给他灌麻沸散只得用银针止血,顺带压制住了他这边的神经,强行止痛。
只是这止痛的办法却不能长时间用,若是用的时间久了,这腿上的神经说不得就真的没了知觉了。
“我这腿还有救?”兵丁嘿嘿傻笑了半响,“我被砍的时候还当死定了呢,林大夫你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林紫苏笑了笑,此时林垐端了一碗麻沸散过来,道:“我妹妹救人无数,记得她救命之恩的人多了。”说着直接把麻沸散塞进了他的手里,“把药喝了吧。”
那兵丁嘿嘿笑了下,“我知道,我们旗长说过,他堂妹是个了不起的人,治病救命,一身医术让人叹服。我当时本已经心灰意冷,然而听人叫她这么年轻姑娘林大夫,心中就陡然生出了希望,直觉就认为林大夫就是我们旗长口中的堂妹了。”
林紫苏一愣,连忙问道:“你说的旗长,可是林域?”
“正是。”兵丁笑了笑,见林紫苏一脸的担忧就道:“林大夫放心,旗长很是不错,我下来的时候他也就是受了点儿轻伤,破了皮。”说着他神色就有些萎顿,强睁着一双眼看着林紫苏道:“我徐誊这辈子没服过人,倒是服我们旗长,不论读书还是打仗,都服他!”
林紫苏闻言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休息吧,一觉醒来就好了。”知道林域无事,她这才放下心来,在这儿看着这徐誊昏睡了过去,这才过去小心翼翼把他腿上的银针起了出来。
林垐在旁一一记着这些穴位,半响才道:“这几处,怎么医术上没有记载?”他略微一指,林紫苏就大约明白了。把银针泡入酒中,这才道:“回头我画一副穴位图,给垐堂兄看。”
当初遇上秦鸣时她就疑心过,此时穴位图并不完整,之后也认认真真比对过,此时的穴位图比后世少了一百零七个。
林垐闻言大喜,嘿嘿笑着道:“只给我一人,不给林墟?”
林紫苏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如今山上大捷的歌声越来越近,人都放松了下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