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次退烧药,如今脉象已经好了不少。张喆此时搭脉完毕,又检查了那退烧的药,略微改动了几样药材让汤药更加对症,这才道:“无妨,不过是前些日子累了。如今放松下来,这才看着病得严重。只要这几日好好修养,没有大碍的。”
三个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玉叶在立安城几乎跑了一整圈,饶是隆冬时节衣服也都汗湿了,张喆过去与她把脉,又吩咐她也灌上两碗姜汤驱寒,若是觉得不适给林紫苏开的药她也可以喝上一碗。
玉叶倒是不矫情,她还要照顾病了的姑娘呢,如何敢病倒。厨房的小丫头送来姜汤她就灌了两碗,然后之前给林紫苏熬的药也正巧给她喝了。等回头换了一身衣服,擦了擦汗湿的头发,她就从厨房端了吃食过去给张喆。
张喆被她拖着跑了大半个京城,此时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就直接动筷。
玉叶笑了笑,又去换下了玉尧和玉枝两人,让她们在外间吃些东西,别姑娘还没醒呢,她们三个又倒了。
玉尧放下了心,随意吃了些东西,转头就开始布置宅子中的各项事宜,免得姑娘这一病起来家中就出了一大堆的乱子才好。
等到天色大亮,林紫苏这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晚上她不是觉得在火力烤,就是觉得被泡进了冰水里,这会儿醒过来觉得整个人都累得说不出一句话,见玉枝兴奋地跳了起来,连忙道:“给我些水喝。”
不知道被谁灌了药,嘴巴里面一股子的苦味。
玉枝连忙应了,回头冲着外面叫了一声:“姑娘醒了!”然后就捧着温热的水过去拿汤匙喂林紫苏喝下。
外面一阵匆忙,过了会儿玉尧和玉叶两人一同进来,见林紫苏确实醒了,精神看着还好,玉尧这才道:“奴婢做主让玉叶去请了张大夫过来,姑娘既然醒了,就让张大夫再把把脉吧,他也一直等着呢。”
林紫苏点头,见进来的是张喆这才愣了下,笑着道:“之前玉尧说是张大夫,我还当时这附近哪个医馆里面的大夫呢,没有想到竟然是张师兄。这隔了大半个京城的,她们竟然劳烦师兄亲自过来。”
“如今京城里面乱着呢……”张喆叹息了一声,“师父都不让我跟着入宫,她们倒是警醒这才不敢随意请了人过来给你看病。”林紫苏入京也有些时日了,这宅子附近指不定都有谁安插的人呢。如今正是动荡的时候,贸然让人过来给林紫苏看诊,不定会惹出来什么麻烦。
这几天林紫苏都在城外,自然是不知道城里早已经是风声鹤唳了。此时听着张喆说了几件城中的事情,不由眉头紧皱。
半响,她才感慨了一句。
“靖王若是早日登基,也就没有这些乌七八黑的事情了。”皇上在位时的兄弟可不止靖王一个,不过由于当初先皇的遗诏,让他最为防备靖王罢了。其余几位王爷,可也都是野心勃勃呢。
这京城之中自然也有他们安插的人手,不过是原先有靖王当挡箭牌,这才让他们松了口气。不过,他们也不会感激靖王就是了,此时眼看有利可图,自然是恨不得靖王也一同死了才好。到时候他们一拥而入进了立安城,看谁的拳头大谁当皇帝。
因此,各位藩王留在立安城中的势力也都蠢蠢欲动,这些天来闹出来的不少的事情。
只可惜,皇帝没按照他们的想法多撑那么几天,最终还是一命呜呼了。因为睿王牵扯到毒死太子,又给皇上下毒,他们来了之后连重新验尸的机会都没有了。纵然发现皇帝是中毒身亡的又能怎么样,靖王一口咬定是睿王下的毒,不然皇上怎么会英年早逝,就给搪塞过去了。
一时之间林紫苏脑子里面转了无数圈,一抬头就觉得头疼欲裂,不由伸手扶着脑袋皱眉。
张喆见她这般笑了笑,道:“你这是睡得久了,或者说是昏迷得久了,没休息好。”这话听着自相矛盾,不过林紫苏本身医术就不差,如何不懂这里面的意思,笑着谢了张喆,才又道:“如今不知道宫中是何等情形。”
“五日后,新皇登基。”张喆低声道:“想来这五天就是最难熬的五天了吧?”
是啊,一旦靖王登基,其他人再闹出来什么事情,那可就是谋逆了。
只要熬过了这五天,靖王成了皇帝做什么事情都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