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营地。
荣蓉照例在五点就准时醒来,她已经形成这个点就起床的生物钟。
每天她和哥哥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给他们补习外语。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一周。
她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节奏和方式。
只是出了房间,突然感觉今天特别冷。
到外面一看,竟然在下雪。
这简直不可思议,在花城还没正式入冬,这里竟然已经开始下雪了。
“啊,下雪了!”
荣蓉兴奋得大叫,扬着双手,在训练场上飞奔起来。
虽然下雪,但哥哥们的训练却未曾停止,雪花飘飞,哥哥们无暇观察雪景,继续挥汗如雨。
荣蓉就像小孩儿似的在训练场玩,哥哥们忙他们的,她玩她的,互不干扰。
没想到雪越下越大,竟然堆积起来了。
早上训练结束,因为雪大,唐天策宣布放假半天。
午睡醒来,雪停了,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荣蓉去唐天策的门,他正端在那儿看书。
“天策哥,我们出去玩呗。”荣蓉发出邀请。
“不去。”唐天策拒绝的很干脆。
他就这风格,荣蓉也已经习惯了。
“那行,我一个人去。”荣蓉转身就走。
“站住,你去哪儿?”
“我出去走走啊,初
雪呢,我要不出去走走,那太浪费了。”
“这是禁区,你不能到处乱走!”唐天策喝道。
“那你又不带我去,算了,我找个哥哥带我出去走。”
唐天策放下手,“行了,你想去哪儿走?把大衣穿上!外面冷。”
荣蓉裂嘴一笑,她就知道是这样。
不过这里的天气变化真是太大了,她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所以没有准备大衣。
现在穿的大衣都是哥哥们那儿拿来的,平时披着还好,但走路就不行了,太长太宽了。
荣蓉披着着拖地的大衣,看了看唐天策,“这还能走嘛?”
“没有防寒的衣服,你就不能出去。”唐天策淡声说。
“可是又不冷……”
“不行,冻坏了怎么办!”
看来是没得商量。
最后找了一件最小的大衣穿上,然后提着衣角出去了。
天气多变,刚一出去,太阳出来了。
荣蓉扔掉大衣,在雪地里撒欢。
唐天策看得直摇头。
荣蓉穿着鲜艳的红毛衣,在雪地里像一朵盛放的美丽的花。
她的笑声如铃一般好听,阳光,轻快,没有负担。
这应该就是她最开心的样子吧?
真好。
“野丫头,你过来。”唐天策招了招手。
荣蓉小跑过来,
“长官,有什么吩咐?”
“你没见过雪吗,这么高兴?”
“当然见过了,不过这里的雪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雪来得太早了。
这是我见过最过最早的雪,没有任何的铺垫,来得猝不及防。
当然了,高兴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和天策哥一起玩雪了。”
荣蓉说完,将一团雪扔进唐天策的脖子里,笑着跑开了。
“小心一点,别摔了!”唐天策大声叫道。
因为玩得太疯,晚些时候,荣蓉发烧了。
烧得还挺严重,脸通红,不停地说好冷。
唐天策给她盖上两层厚厚的棉被,伺候她吃完药,就冷着脸坐在旁边陪着她。
唐天策很有意思,生气了只会吼人,但不会一直絮叨。
但他坐在那里,就很有安全感。
荣蓉很快睡去。
醒来时是凌晨,感觉身上没有那么酸痛了,应该是烧退了。
棉被太厚,热的她全身快湿透了。
一扭头,看到唐天策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捧着那本《西方军事史》。
荣蓉想起来给他披棉被,但又怕惊醒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张古铜色皮肤的脸,之前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那时犯病,神智其实不太清,但这张脸却刻进
了她的记忆,她的灵魂。
她甚至能背着划出他的肖像,眉眼清楚,神情鲜活。
然后就疯狂地找他,渐渐地成了一种执念。
有些时候要见某一个人,其实是没有目的的,见本身就是所有的动机和目的。
荣蓉就是这样。
她不想怎样,就只是想见到他而已。
为此不惜从南到北,从东至西,从国外到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