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做齐楚两国之间的以物易物,每年都会走两趟。”手下道。
以物易物?魏公铭更是好奇。
“派人打听一下这个人,我要全部消息,往后与外界边境有瓜葛的人,都要全部盯紧了。”
袁厝上赶着巴结的人定不一般,谁知此人与他前世游走大齐各地有没有关联。
柳月初已经嫁了人,魏公铭就算盼她守寡,但袁厝一时半会儿好像死不掉。
他既然死不掉,又已在金窝银窝中吃好喝好,或许没了前世的野望去绘制大齐的疆域版图了。
那他何不趁着袁厝还没有动作,先把这个功劳抢过来?!
其实也不用他四处游走,只需要打听一些细节,再编些故事,把记忆中的大齐版图画出来就行。
然后他再标记好矿脉之地,保国公的爵位就是他的了。
一旦他飞黄腾达,柳月初岂能不后悔?他务必徐徐图之,一定要把这个功劳挣到手,然后看这个女人后悔的哭爹喊娘!
柳月初此时正在后悔。
她后悔的是怎么没把柳慕升给留在县衙里,不应该带回来。
那一日他回到柳府就开始睡,睡了两天两夜也不醒。老太太在后院已经坐不住,就守在柳慕升的床边不肯离去了。
她找了好几个大夫前来诊治,大夫们都说没事,睡几天就好。
但老太太不信,还把柳月初召过去叱骂,“……瞧瞧你嫁的这是什么人?根本帮不上你大哥,还把他给害成了这个德性,你就是个狠毒心肠的女人,和你亲娘一个样!”
“母亲您千万别伤心,升哥儿没事,大夫不是说了,他就是吓到了,多睡几天就好了。”
四婶娘在一旁安抚老太太,也不忘撇了柳月初,“你也别怪老太太埋怨,还是疼惜你嫁了一个扶不起来的穷秀才,不说旁人,若你嫁得是魏公铭,你哥哥和表哥还用遭这个罪?”
“谁说不是呢,放着那么多的好人家不选,偏偏选了最差的。不是三婶娘说你,你实在任性,咱们都是自家人,都姓这个柳字,你却偏偏与外姓的合了一条心!”
“堂姐也是被那一群文人雅士迷惑了,貌似来给姐夫站台撑腰,但堂哥出了事,怎么一个都瞧不见影子?全是假的!”四房的妹妹柳月柳添油加醋。
“对啊,不是还有什么工部侍郎和鸿胪寺卿的?一个帮忙的都没有,听说你姑母那边也带了气,气你实在太任性,放着好好的人家不肯嫁,都不想认你这个侄女了。”四婶娘火上又浇了一勺子油。
……
众人七嘴八舌,柳月初早就已经听烦了。
前世她的脊梁骨就是被这群人拿亲情戳碎,这世她一丁点儿都不想再忍让。
“说完了?说完我还要去忙其他的事。”她神色淡淡,不悲不喜。
老太太眼神一瞪,“你哪儿都不许去!升哥儿如若醒不过来,我就告你谋害!还有你找的那个穷光蛋去哪儿了?待他归来,让他就跪在升哥儿床前!升哥儿什么时候醒过来,我再考虑饶了他!”
柳月初原本不想理睬,可老太太居然要针对袁厝?
自家孙子不争气,却怪旁人无法撑腰了。
她突然气得发笑,转身走到柳慕升床前揪起他的衣领,抬手“啪啪啪”的抽了三个大嘴巴。
柳慕升愕然惊醒,“别打我,我说!”看清面前是柳月初,又见一群女人围着他,“怎么都在盯着我?我得了大病吗?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和我说实话!”
柳月初彻底不留情面了,“大牢里还没睡够?你再浑浑噩噩的不清醒,灵牌都快给你刻好了。你要么就站起来好生做人,要么跟这黄花梨床成亲算了!”
袁厝说过让他醒来的最快办法就是抽巴掌,或者让他睡上三天,更能神清气爽。
柳月初本想放他一马,奈何老太太不依不饶?
老太太惊得眼睛险些瞪出来,“你疯了吗?居然打你大哥?!”她一把将柳月初推开,梁妈妈也拦在柳慕升身前护着了。
“月娘,你这是干什么?说你几句而已,你怎么还动手了。这才成亲几天啊,就被那什么袁厝给教坏了!”
“快给你大哥赔个不是,他也不会斤斤计较!”四婶娘言道。
“计较?谁和谁计较?你儿子考了八年也不过是秀才,还嘲讽旁人学问低?”
柳月初叉腰挨个骂一遍,“还有你,嫌我嫁个秀才太普通,你倒是去嫁高门府邸攀高枝啊,是不是说了一溜儿亲事,根本没人肯要?”
柳月柳脸色涨红,“堂姐,你怎能这样子说我?!”
“我为何不能?你容貌平平,琴棋书画一样不会,除了阴阳怪气你还懂什么?”
柳月初最厌恶堂妹,前世四叔父就靠卖了她,让魏公铭保媒给柳月柳说亲,攀上国公府做填房。
如今又来嘲讽她嫁的不好?简直就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