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一脸紧张之色的站在关墙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关外,和隐隐有火光闪过的乌桓族大营。心中祈祷着严纲能够幸运的夜袭成功。虽然邹靖知道严纲此行多半凶多吉少,可此时也只能无奈的抱着侥幸之心在关墙上等待着关外消息。
子时刚过,严纲就摸到了乌桓族大营寨门外一百丈外。严纲观察一番,发现大营守卫有些松懈,心中暗喜,对于夜袭乌桓大营的把握更添三分。遂对一旁的副将低声道:“我率一千五百人往中军大帐冲锋,你带着其他人在营中放火,待到整个大营乱起,我们在中军大帐汇合。”
副将点头领命,随后严纲下令除去马蹄裹布,全体上马,向着乌桓大营开始冲锋。
乌桓大营寨门守卫刚刚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就看到一支骑兵已经冲到寨门跟前,当即转身就往大营里边跑边喊:“敌袭!汉军来啦!”结果还没有跑出三十步,便被一支立利箭从背后射入,箭头穿胸而出,整个人更是被箭矢带的向前飞扑,摔在地上。
严纲则是一挥手,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冲,活捉乌桓统帅,杀光这些乌桓异族!”然后便一马当先的朝着乌桓中军大帐冲去。
而此时乌桓中军大帐中,正准备去休息的难楼和苏仆延两人,隐隐听见前军传来阵阵喊杀声,相互对视一眼,立即出了大帐下令召集部队往中军集结,并派出斥候前往探查。
结果斥候还未跑出视野,一名前军的百夫长就骑马狂奔而来,见着难楼与苏仆延二人,远远便开始大喊:“二位大人,汉军袭营,前军已经崩溃,目前汉军正向着中军而来!”
苏仆延闻言,率先开口问道:“汉军前来袭营的有多少人?”
“禀大人,大概在两千左右。”
“啧,可惜了,这带兵夜袭的汉将没有把卢龙塞的士兵全都带出来。”苏仆延摇了摇头说道。
倒是难楼听到百夫长所言,直接向着已经陆续在大帐前集结的几千士兵下令道:“儿郎们随我来,我倒要看看这夜袭的汉将有何能耐,竟然敢闯我几万大军的中军大帐!”随后又对着苏仆延大声道:“苏仆延,集结大军之事就交给你了。”说罢,骑马带着几千士兵就向着前军方向而去。
苏仆延看着已经离开的难楼背影,嘀咕道:“还是这么莽撞,不过在这个时候,倒是非常提振士气。”
严纲自冲进乌桓大营后,感觉一切都跟自己预想的一样,非常顺利就将前军营寨搅的一团大乱,放火的副将也是让整个前军营寨四处火起,影影憧憧,人喊马嘶。所以严纲越发大胆,更加无畏的向着中军冲去。可是渐渐的严纲发现周围的乌桓士兵越来越多,而且是以五人、十人,甚至是几十人出现时,严纲感觉不太对劲了,自己麾下的士兵也在慢慢减少,还不待严纲有进一步的动作,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兀那汉将,胆敢前来夜袭我军大营,我敬你是条汉子,留下姓名,我难楼给你留个全尸!”
严纲正在思忖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这一声大喝,让严纲顿时感觉受辱,再怎么说自己也曾是威震异族的“白马将军”公孙瓒麾下大将,一个乌桓异族将领竟敢如此轻视自己,遂气贯胸膛,一声暴喝:“尔一乌桓蛮将,竟敢率军犯我大汉关隘,真是不知死活,听好了,我乃白马将军麾下大将严纲是也,今日必取你首级!杀!”
随着严纲一声“杀”字喊出,跟在严纲身后剩余的一千二百多汉军士卒,也跟着齐喊了一声“杀!”,随着严纲向着难楼率领的乌桓大军冲去。
难楼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冲过来的严纲和汉军,提着手中狼牙棒就向着严纲冲去,同时怒喝道:“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就算那何彧、公孙瓒再厉害又如何?大草原上乃是我们的天下,他们也只能徒呼奈何?哈哈哈!”
下一秒,难楼的狼牙棒和严纲的长矛就“当啷”一声,交击在一起,汉军与乌桓士兵也开始相互厮杀。不过汉军明显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管是武器、甲胄、甚至攻防阵型,汉军都是井井有条,而乌桓则是全靠人数堆砌,所以初一接触,乌桓就被压制得一点一点往后退。
难楼看着乌桓士卒一点点的往后退去,自己跟严纲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只是力量上稍胜一筹,心中焦躁,忍不住大喝道:“苏仆延,你还在等什么?”
严纲一听难楼的喝声,心中一惊,还来不及观察四周,另一个带几分慵懒的声音就在后方响起:“难楼大人,辛苦你了,现在这支汉军已经被彻底包围,插翅难逃,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说罢,苏仆延就让乌桓大军将严纲及其麾下军队包围,并让出了一个缓冲之地。开口道:“严纲将军,我佩服你的胆色和武艺,我听闻现在大汉卖官鬻爵,内乱不止,似将军这等英杰也不得重用,反倒来边关之地驻守这卢龙塞。不若将军来投我乌桓一族,我等全力支持将军立足幽州,说不定以后也有一窥大汉权鼎之机,到时只要将军划出幽州之地于我乌桓建国即可,如何?”
“哈哈哈,我严纲虽然贪财、贪功,自视甚高,但还没有糊涂,更没